算命先生说,常树树十八岁有灾。
她不信阴阳八卦,但高考这年谁都紧张兮兮。
她担忧这灾是指高考落榜,所以起早贪黑的学习。
一月的天,七点钟还是黑漆漆的,她值日赶早去学校,才知道这个灾是车祸……
没睡醒,天灰暗,一辆汽车如风飞驰在宽敞无阻的马路上,常树树猝不及防地被撞上了。
伤势严重,脑部骨折需要开颅手术,存在很大风险,可能瘫痪,可能昏迷不醒,还有其他后遗症。
他的父母只能乐观的相信算命先生的话都是真的。
算命先生说,度过这灾,从此喜乐平安。
——
开颅手术带走的不止常树树既腰飘逸的长发,还有她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出院后在家静养,每每学习两个钟头,她头不是晕就是疼,昨日铭记在心的知识第二天就模糊混乱了,一天更比一天感到吃力。
可常树树不想复读一年,又担心赶不上学习进度,便想去找老师针对性的补习一下。
她的父母关于女儿的学业深思熟虑后,决定把她送到市里一中,找个金牌老师强训补习。
——
租好房子,找好老师,搬到市里已经是三月中旬。
第一次去补习老师家,张小黎一定要送女儿去,即使就在五百米的一中教师公寓里。
宋意是市里著名的金牌老师,虽然她在校任职物理老师,但私下,她也教化学,生物,数学。
见到宋意,还真如传闻里,是个温柔又漂亮的优秀老师。
张小黎很放心。
后面补课,张小黎就没跟着去了,她打算找个工作,这一年就安稳的陪读。
下午,常树树一个人去了宋老师家,她到了公寓摁了门铃,迟迟没人回应,她又摁了一次,还没回,她在包里摸着手机,想给宋老师打过去问问。
这时,门开了。
那一瞬间,常树树怔住。
他比她高了至少二十公分,穿的黑色背心,白色短裤,手臂和小腿肌肉分明紧致,齐耳的发梢湿湿的,像是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环绕着浴室蒸汽夹杂着的沐浴露香气。耀眼的阳光透过客厅的大玻璃窗照射在他身上没被擦干的水珠上,他整个人好像都在发亮,那么的灿烂。
“常树树?”他的声音犹如漫不经心敲了一口大钟,洪亮又带着些慵懒。
常树树没想到屋里住着一个男人,心脏突突地跳,有些紧张。
“你好,我是宋老师的学生。”
他上下打量她一圈,清秀文静,身形纤弱,有股娇萌的可爱感,还挺正的。
他转头进了屋,扯下肩上的毛巾揉着他湿润的头发。常树树顿了两秒,后知后觉地跟着他进了屋,轻轻把门带上。
走进屋,常树树环顾四周没见到宋意,才问道:“宋老师不在吗?”
男生不答她话,反而语气怪异的问她:“挂过几科?”
“没挂过科。”
“那你补习什么?”
这是什么逻辑?常树树不懂,只是礼貌地回着:“就要高考了,我之前……”
常树树纳闷干嘛要回他这些,便止言,又问着:“那个……宋老师在吗?”
“是马新竹。”
“哦,那宋老师在吗?”
“你瞎?”
常树树:“……”
她句句温婉,他为何就咄咄逼人?
她还是从包里摸出了手机,马新竹闻着气息就知道她要给他妈打电话,冷笑一声,又损她:“你还傻。”
“我妈外出了,课时定在晚上,你长心眼没?”
常树树脑筋果真不好使了,自动过滤了他的嘲讽,冰莹的眸子透着意外的目光的看向他。
“你是宋老师的儿子?”
啧,又瞎又傻还病娇,马新竹挑了挑眉,颀长的身子往墙壁上一靠,抱着手臂,饶有趣味的又审视她。
“难不成我是宋意养的小狼狗?”
常树树好脾气不由得被他激荡得很烦闷,既然她记错了时间,那就先回去了。
她朝门口走,马新竹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我饿了。”
关她什么事?
常树树头也不回继续走,没两步,衣后领被他往后一拽,猛地撞到了他胸膛上,硬邦邦的。
“话也听不懂了?”
常树树不懂这人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更甚的,轻薄的绵短袖生生被他拉开,一股风窜进她背脊里,难堪至极。
“放开我。”
马新竹抬手一松,常树树趁机要溜,结果被他搂腰抱在怀里,那姿势更叫一个羞耻。
“你到底要干嘛?”常树树无辜的眼神里还有些凶。
“你去哪儿?”
“回家。”
“不上课了?”
“我住在附近,来去几分钟。”
马新竹哦了一声,眯着眼盯着她。
“那正好,和我下楼吃饭。”
常树树莫名的答应了,见他回卧室里换衣服了,觉得恍惚。
他们之前认识吗?一个人能如此的自来熟?
学校外的的住户区楼下排着各种饭店,常树树随马新竹到了一家面馆。
“老板,二两牛肉面,一两排骨面。”
常树树错愕,想了半会儿猜这排骨面是不是给她点的。
她连连摆手:“我不饿。”
马新竹好笑的瞥她一眼:“你饿不饿也自己点。”
常树树顿时脸黑,温柔随和的宋老师怎么会有这么恣肆乖张的儿子?
她又想走,马新竹不管不顾的握住她手腕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