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无恤越想心头越乱,索性不想,抬腿迈进水中去找其他出口。展无恤玄功了得,站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一般。看着水中的莲花,洁白中透着点点粉红。展无恤伸手拔起一株莲花,下面的莲茎却奇长无比,一直没在水中,足见这水潭深不见底。展无恤掰断莲茎,流出的竟是红色汁液,散发出血的味道,而那朵莲花随着汁液的流出慢慢枯萎。
展无恤心下狐疑,这无垠界处处透着古怪,还是小心为好。他继续向前走,四周毫无变化,幽幽暗暗,昏昏蒙蒙,不经意间他回头一看,这空间中唯一不同的事物—那块血色大石就在不远处。展无恤又向前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回头又看到那块大石还在不远处。难道那块血色大石会动,而且上面还放着灵姬的尸体,还是我一直在绕着这块血色大石转?难道这无垠界是受血色大石控制的一处空间,还是我中了幻术?如果是我中了幻术,那么又是谁在施术呢?“难道!”展无恤心头一震:“是那块血色大石?那么就是说……”此念一闪,他便朝着那块大石狂奔过去,跑了许久,那血色大石还在他不远处,近在眼前,伸手可及,却永远也抓不到。
好不容易,展无恤来到血色大石近前,仔细查看,却与先前毫无二致,灵姬的尸体还在静静的躺在上边,血已经不再流了。展无恤自下山以来还未遇到过如此棘手之事,有力使不出,有劲使不上,明明知道答案就在近前,却无能为力。他就像一只苍蝇爬在玻璃上,看着外边阳光明媚,自身却在黑暗潮湿的房间内,怎么也出不去。
展无恤心中愈加的烦闷,几乎透不过气来,他长啸一声,震得周围水波翻滚,白莲颤动。看着莲花星光闪烁,使人心烦,展无恤又运足功力,挥动双掌,要将这些白莲毁掉。这时从不远处传来阵阵婴儿啼哭之声,忽远忽近,若有若无。
展无恤纳罕:难道这无垠界还有其他人?他便寻声找去。先是走过一片空荡荡的水面,前方莲花渐渐密了起来,穿行其中,荷叶田田,莲茎阻腿,碰得其上莲花晃动,散发出迷人的花香,馥郁芬芳,使人陶醉。展无恤越走越觉得奇怪,这些莲花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多起来,茫茫一片,无边无际,已经看不到远处的水面和那一块血石。
突然那些荷茎开始伸展卷曲,去缠绕展无恤的双腿,有一次差点将他拖入水中。展无恤跃到荷叶之上,再听婴儿啼哭之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展无恤心道:一不做二不休,不将这些莲花摧毁看来是出不去了。他重又施展玄功,掌风划过,将周围这些莲花扫尽,水面又露了出来,只是已经变成了红色。
婴儿的啼哭之声又响起来,不远处一颗大如面盆的莲花出现在展无恤的眼前,摇摇晃晃,含苞待放,从中传出细微的哭声。
“难道这花里边有婴孩。”展无恤心道,他走过去,欲要用手扒开花瓣看个究竟,手刚触到那含苞待放的花蕾,突地花瓣舒展,莲花盛开,花蕊中躺着一个出月大的男婴,全身光溜溜的,粉嫩如玉,正朝着展无恤笑,咿咿呀呀的,时而扮鬼脸,时而噘嘴皱眉,可爱至极。
展无恤心道:此地处处透着邪气,莲花中竟能生出婴孩,还是小心点为好。他凑近,不看便罢,一看心头大振,这男婴不正是赤儿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琊儿呢?难道蔡城已经被攻破,公子罢敌已经屠城?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一座牢狱?他们拿我的家人做诱饵引我到这里来是想将我困死在此处,那么琊儿呢,难道她已经......。
不对,赤儿今年已经四岁,不会是这般出月模样,这一定是幻术。展无恤抬掌想要毁掉眼前的幻景,可他举起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展无恤转身想要离开,但是他的身子却无法动弹。展无恤越看那孩子越觉得是展赤,仿佛回到三年前的落霞别苑,他抱着还是出月的展赤,莫无琊靠在他的肩头,一家人共赏窗外的湖光秋色。湖水清澈湛蓝,晚霞倒映,几只水鸟在湖中游戏。晚风吹来,一片红叶飘落到水面,那几只小水鸟抢着游过去争夺那片叶子,两只大水鸟随后跟过来在一旁看着它们的孩子,渐渐靠在一起。
展无恤想着,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抱起那个婴孩,在他怀中,婴孩伸着小手,嘴里“爸......爸......”的叫着,他又伸出手指抚摸婴孩的脸蛋,柔软而富有弹性。展无恤脸上慢慢有了笑容,不自觉的放松了警惕要去亲吻那婴孩。
突然,那婴孩双手抓住展无恤的衣领,猛地向下拽,同时那婴孩脸现狰狞,口长獠牙,对准展无恤的咽喉哽嗓咬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