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国公已经不是一次听阿凤提及不讲理了,但是现在他才深有体会:一名公主殿下真的不想讲道理,你就真的半点办法也没有;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长公主,还是一位对大楚有大功的长公主!
深得皇帝喜爱,嗯,喜爱都不足以形容皇帝对阿凤的纵容——大楚的朝臣们有谁不清楚呢,皇帝对上阿凤真的也是有理也讲不清的。
阿凤说一,皇帝就算心中不同意也只有跟着说一的份儿;谁让皇帝亏欠了长公主呢,现在的皇帝是恨不得好好的补偿长公主,现在撞到长公主手中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江老国公咳了一声:“犬子言语无状冲撞了公主殿下,老臣向长公主请罪了。只是犬子也只是对其兄长有些误会,因此才会口出恶言,对皇家、对驸马爷们绝无半丝恶意,还请公主殿下收回成命。”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江益珊的昏倒,或是江铭的回家,眼下都重不过会赶到江家的驸马爷们:如果真的把在京城的驸马爷都招了来,他们江家还真就吃不了兜着走。
阿凤咳了一声:“这事儿本宫可是听的清清楚楚,骂驸马爷是吃软饭的,嘿,本宫倒是可以不计较,只是怕本宫的姑丈们怕是不会就此作罢吧?”
江铭哼道:“吃软饭?我倒是不想计较的,可是同为驸马,如果我今天就这样算了,只怕以后在驸马爷的圈子里,也就不用混了!”
他居然把驸马爷当成了一个小团伙了,听的阿凤也很想翻他个白眼。
“吃软饭,他娘的,老子是吃软饭的,老子今天才知道!”一个粗豪的声音传了进来,然后就是一阵黑风吹过——铁塔一样的汉子,不但是壮的如铁,那颜色也和铁不分你我。
黑的发、黑的脸、黑的脖子再配上黑到发亮的衣服,就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驸马爷之一的五驸马:自然是阿凤姑母的驸马爷了。
这位驸马爷所取可不是皇帝的亲姐妹,而是皇帝的叔叔的女儿:因为他立的军功极大,所以他的郡主妻子就成了公主殿下。
此人一身力气大楚称雄,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雄心壮志,立下大功之后他就安居的京城,和他的公主妻子花前月下,三年就添了两娃。
他倒也不计较什么妻君夫臣,只是专门的过他的小日子,而他宠妻之名就是冠绝京城:谁敢说他妻子半个字不好,他绝对能拆了人家的房子!
嗯,他的脾气不太好。更不好的是,他的大儿子完全就是他的翻版,力大无穷能和熊较力且还赢了熊——在平叛之中可是立下了大功,如今皇帝正有意要亲上加亲想赐个公主给其做妻子。
一句软饭骂了他也就罢了,把他的妻儿都骂了进去,不要说是脾气不好的人,就是脾气极好的人也吃不下这口气的。
“谁,倒底是哪个孙子说驸马爷是吃软饭的!”五驸马的眼珠子瞪的比铜铃还大,一双大手更是捏的清脆有声。
江铭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抬起脚来点了点跪在地上的江旭:他抱着江益珊呢,没有手能空出来。
五驸马这才看了一眼江铭,然后仔细看了看江益珊:“哦,这就是江国公找到的失散多年的姐姐吧?”见到江铭点头他才拍了一下江铭的头:“嗯,不错。”
“是男人,就不能让自家的女人受半点气——姐妹如此,妻子也如此。我喜欢你小子,不过日后让我看到你抱其它的女子在怀里,不要怪我这个姑丈给你两记大耳括子。”
“拈花惹草是一种病,我有法子包去根。”他转头看向阿凤咧开大嘴笑了:“打,狠狠的打。不是打那些花草是打有病的男人,打到他痛、打到他卧床不起,实在不行就一刀给他断了病根。”
他说到这里眼睛飘了一下,不经意似的瞄了一眼江铭的下身:“公主嘛,就要有公主的霸气,不然的话驸马爷是不会喜欢的。做驸马爷的人,那都是真男人,真男人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
阿凤本来想要上前行礼的,被五驸马叽哩呱啦一通话说的不知道如何应答了,只能乖乖的点了点头:五姑丈是个好人。
此时她忽然想起来,好像记得有人说过,她的那位五姑母可是京城有名的母虎之首。呃,她自问还是挺淑女的。
自五驸马来到后,满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哪怕是江老国公想要说话也找不到机会插嘴;最主要是五驸马的一双眼睛太大太可怕了,你要插嘴?他会很不高兴的,一眼瞪过去,人也就忘了要说什么。
“你小子,长的脸挺白啊。”五驸马终于正眼看了一眼江旭:“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人看人全是小人,君子看人全是君子啊——听说你小子也想做驸马爷?”
“你想做驸马爷就是为了吃软饭吧,不然的话你怎么认为驸马爷就是软饭的?你这孙子,真不是东西,老子只看了你一眼就一肚皮的火气。”
他抬起脚来就踹过去——他可不是阿凤,本来力气就大又是自幼练武的人,一脚就把江旭踹成了滚地的葫芦,撞到房里的柱子才停下来。
不过他把柱子撞的嗡嗡直响,连屋顶上的灰尘都飞舞了起来:江旭没有哼一声,因为他晕过去了。
江旭外表上没有什么,可是他的内腑已经受了伤。做为驸马爷,还是一个很混的开的驸马爷,如果真的只是个莽夫如今只怕连骨头也不剩了。
皇家就是个吃人的地方,驸马爷做为外来者,自然是很多人会挑来下嘴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