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感觉肖有福的话中有话,认为她和肖有福之间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的,便想开口问问肖有福。
她认为有时间要找个机会和肖有福好好的聊一聊,不要因为肖有福对她生过疑,就把两人的关系拉的那么远了,她还是她肖有福自然就还是肖有福才对。
“肖公公,”她开口唤了一声:“你……”她刚张开嘴巴,肖有福就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殿外传来了纯儿的声音:“公主殿下可睡下了?”
阿凤对纯儿生出了一丝疑虑来,再加上肖有福明显不想在此时谈,她也就收回了要说的话看向了殿门口。她人也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就已经展开了笑颜。
如果是她对纯儿没有半丝怀疑时,绝不会表现出如此的亲热来,因为以她和纯儿的关系根本不必把亲热带到表面上来;她相信纯儿也会如此想。
但是她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后,也学会了不少的东西,比如说像现在的亲热举止,就是很好的掩饰:纯儿应该是希望看到她这个样子的。
纯儿看到阿凤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来:“我就知道你睡不着——皇后娘娘还好吧?”她的话里透着一种关心,不管是对阿凤还是对皇后,都显示出在她心中的份量之重来。
只是,这份关心就像阿凤此时待她的亲热一模一样,看上去都是极自然极好的,但是真相如何就只有纯儿自己知道了。
阿凤拉着纯儿的手坐下来:“我哪里睡得着,连坐都坐不住呢。”她上下打量着纯儿:“我父皇没有为难你吧?我当时想的太过简单了,父皇在气头上真不该让你跟上去的。”
“我让好几个人找你,却一直找不到你,我的心就提到现在。”她看着纯儿的眼睛:“还好还好,你什么事情也没有,不然的话我真的不会原谅我自己。”
纯儿把手自阿凤的手中抽了出来,很自然的去抚耳边的头发,仿佛只是因为要理一理头发才抽出来的手——她其实是不自然了。
因为她和阿凤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姐妹、朋友,而皇帝也一直算是她的长辈;她今天的所为,就算她自己暗自思量,也感觉很羞愧的。
“你想太多了,皇上生气也是因为他待你和皇后娘娘是真正的关爱,又怎么会伤了我呢?看在你的份儿上,皇上就算真的生我气,也不可能会伤我的。”她再抬起头看向阿凤时,目光便清澈无比了。
羞愧是有的,但是她并不后悔所为。有些事情总是要做的,因为她要活下去,且还要活的很好。报仇嘛,那只是顺便而为。
“皇上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吩咐我弄了几样小菜还有酒,在御花园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坐着吃了好长时间的酒。我也担心酒多了伤身,所以劝皇上了几次。”
“可是皇上听不进去,好在皇上酒量不错,又吃的极慢,倒也没有醉。只是我没有怎么伺候过人,笨手笨脚的把酒壶打翻了,还不小心弄到了裙子上一些。”
“如果不是怕酒气太过熏人,我就直接过来见你了。不过,我的小毛病你也知道,受不得半点脏——说什么怕酒熏人,倒不如说是我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酒气,还有旁人衣裙的味道,先去冲了凉。”
她说着笑了起来:“那身衣裙,还是我偷偷拿的,要快些让人洗了送回去。偶尔做回小偷儿,还真是挺有趣的。”
阿凤收回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的拿起茶来喝——虽然她半点也不渴:“你呀,也有调皮的时候。”
如果纯儿过一会儿再解释她先去洗澡更衣的事情,阿凤也就相信了她的说辞;当然了,阿凤现在也不是听出了什么破绽,只是感觉纯儿的话不尽不实。
比如说,在御花园的僻静处吃酒,那个僻静处是什么所在,纯儿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反而要说的那么模糊呢?
阿凤本来想要问一问纯儿的,不过还没有找到机会问纯儿为什么换了衣裙回来,纯儿就自己解释了。
悄无声息的,阿凤和纯儿之间就有了缝隙,只是不知道是两人都感觉到了,还是只有阿凤察觉了。
阿凤胡乱把皇后和皇帝争吵的事情说了说,烦燥的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原本还想问问母后如何救江铭,现在我哪里还好意思给母后添麻烦。”
“你不要烦恼了。”纯儿拍了一下阿凤的手:“皇上待皇后的心,宫里宫外谁不知道?如若不然的话,太后又为什么总要和皇后娘娘过不去呢。”
“皇上吃完酒时就已经有了悔意,感觉不应该发作皇后的。柳氏本来就有罪嘛,皇上只是有点拉不下脸来——这是你我之间说话啊,实在是有些大不敬呢。”
她吐了吐舌头:“相信这两天皇上就会和皇后和好如初了,你不用担心的。江国公那里,皇上不可能让你大婚的时候没有新郎,因为今天皇上还说让我在你大婚后好好的照顾你呢。”
“如果你实在是想念江国公,不如就让江国公向皇上认个错。皇上,也不过是一时气愤,而他是皇上啊,怎么也要有个台阶下的,江国公把自己关到天牢里去,也实在是有点……”
她笑着抱住阿凤:“你不要打我啊,我可不是说你们家江国公的坏话儿,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阿凤笑着去挠她的痒:“让你再乱说话,什么叫做你们家的?!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不过对于纯儿所提的让江铭认错的事情,她却没有回应。
纯儿也好像因为笑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