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光明区,欣欣路,蒲公英孤儿院。
自上次那个什么房地产开发商的人来过之后,已经过去了几天。这些天里,虽说那些人都没有再来过一次,但是安若的心一直都没放下,时刻提防着,知道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其实她也知道,暴力并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但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自小她就在孤儿院长大,并没有真正的读过书,虽读过课本,但没有专业的人教导,效果甚微。
十五六岁,为了减轻孤儿院的负担,她当了兵,开始了那与社会世隔绝的军旅生活,并且一晃就是十年有余。
十年的军旅生活,当她出来,融入社会时,别说解决眼下这么复杂的拆迁纠纷了,就连平时的生活都感觉到不适应。买个菜,老板让她刷码付款都不知所措的,坐个地铁都不知道该怎么买票,俨然已经和社会脱节了。
“唉。”
看着一干戏耍的孩童,这温馨的一幕,本该是令她甜美的,此时却紧蹙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下午,五时左右,太阳还没有彻底落下,天空一片昏黄,金黄的色彩覆盖着这小小的院子。孩子追逐打闹,文静的小女孩儿在大树下看着书籍,也有数几人趴在地上弹着玻璃球,这一幕犹如一副唯美的动漫壁纸,不经让人勾起了儿时的美好。
铁栅栏外,有着一休闲男子隔门而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同时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身后的漂亮女子。
男子是屈谨言,女的则不是林柯,而是赫云溪。
下班之前屈谨言已经拿定了主意,打算下班亲自去看看,同时还不忘叫上赫云溪,于是才有了眼下的情况。
对于屈谨言的目光,赫云溪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此时心里也是羞愧的不行。
先前不由分说的笃定这户人家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刁民,迟迟不搬走,与他们做对,所为也不过是讹开发商的钱。
但是眼下,这一片赤子之心的,院子中满是小孩,而且赫然标志着孤儿院的字样。这种做福利事业,贡献爱心的地方,会是她口中贪得无厌的刁民?
这种猜测显然是微乎其微的。
多年的军旅生活,接受了各种艰苦训练的安若,敏锐程度自然是不言而语的。当铁栅栏外,出现了一对看似情侣的男女后,第一时间便已经察觉到了。
这对男女很年轻,也不过二十多,跟她差不多大。男的帅气女的貌美,跟她想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打手,有着莫大的出入,跟前些天的那伙人应该是并没有什么关系。
“两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门并没有锁,虽说闭着的,只要一推就开。但两人并没有贸然进来,而是站在门口,很是礼貌,故此安若对两人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面前的女子很朴素,有着精致的轮廓,眉宇间有着男子一般的坚毅,透露着一股英气,肤色也是那种少见的古铜色。
这种肤色别说是女人了,就是在男人身上都是很难见到。
她头发并不是很长,也就刚刚过肩,留着一头刘海,细碎的遮挡着她的额头。一眼看去,并不是很出众,没有丝毫打扮的痕迹,没有妆容,衣着普通,身上也没一丁点装饰物件,比之屈谨言还彻底。
要知道屈谨言身为一个集团总经理,不仅没车,先前用的手机也是过了时的旧手机,就连象征着成功人士的手表都没有一块,当真是另类之极。
虽说一眼看去并不出众,但细看之下,那精致到毫无瑕疵的面庞,却是越看越惊艳,愈发发现她的美丽。
但奇怪的是,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邻家般朴素的女子,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好。”
他先是打了声招呼,这才回应女子的话:“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好奇,没想到在这里有这么一个孤儿院。”
安若没有请这两位素未蒙面的人进来,而是打开铁栅栏的门自己走了出来,同屈谨言赫云溪站在一起,往回看着院子里早已经有些破败的孤儿院,思绪万千,淡声道:“是啊,这里与主城区相对偏点,确实不适合。起先这里也不是什么孤儿院,只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
“哦?看这模样,这蒲公英孤儿院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吧?”
“整整二十年了已经。”
“看这模样,你们这孤儿院并不是政府办的吧?”
屈谨言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的,如果是政府办的话,有政府拨款,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先不说规模,院子中的这些简单老旧的设备,以及那简陋的房屋,处处都透露着寒酸,如果是政府拨款不可能会是这般模样。
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平易近人的男子,或许是因为他面善的缘故,亦或者是之前他礼貌的举止博取了她的好感,安若并没有过多的抵触,这一点就连她自己都感到奇怪,对于男子的话,都是有应必回。
“没错,是民办的。”
“民办的,又二十年了,这么多孩子,你们有那么多的资金支持?”
对此赫云溪持怀疑态度,当即忍不住出声道。
瞥了眼男子身后肤白貌美的女子,安若继而有些惆怅,随即淡然一笑,转而洒脱:“先前有一段时间,是有一些爱心人士资助。有企业家,也有明星,陆陆续续都有资助过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就断了资金。虽说时间不长,但还是感谢曾经有过他们的帮助。”
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