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李妍显然已经回过神,脸上也有可疑的红晕,嗔道:“抱够了没有?还不放我下来。”
萧重华闻言,将她轻轻放下来,正『色』道:“事发突然,多有冒犯,请姑娘见谅。”
李妍最看不惯的就是正派作风,瞧他一副实事求是的模样,忍不住轻笑,“我若不见谅,你当如何?”
“……”萧重华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一时竟也没有跟上她的思路。
“真是木头疙瘩,丁点都不解风情。”李妍皱了皱眉头,将自己凌『乱』的衣裙整理好,又是一个丽人娉婷,兴起了逗弄的兴致,于是促狭的笑了,那模样十足十的顽皮,“你既然如此讲理,可知晓是谁救的你?”
“大恩不言谢,请姑娘开口就是。”萧重华哪里会看不出她的样子,定是想出了什么鬼点子。他常年居在燕南,偶尔一趟回京,久居深宫的胞妹灼华,每次有要求的时候,都是一副眼前她的样子。不过他丝毫没有犹豫,答应的豪爽。
“都说受人点滴,当以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啊,直比海深,我自然是有所要求的,才不枉费我一番心血,费了几颗珍藏的灵『药』。”她一身青衣裙裳,明眸善睐,巧笑倩兮,“可我旁的都不缺,就缺一个夫君了。既如此大方,不如就以身相许罢。”
“你不问我是否有妻室?若纳姑娘为妾,岂非负了你的救命之恩?”萧重华反问。
“你诓得了别人,可诓不了我,燕南还有人不识得萧重华的?赵王萧珩萧重华,我记忆中可是并无妻妾的。”李妍哈哈一笑,神情很是高兴。
“孤王重金酬谢。”萧重华踱步,显然也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曾细想她为何知晓他的身份。
“谁要你重金酬谢,缺了你那几金不成。”李妍扭头,不欲与他多言,嘀咕道:“你这人好生无趣,不过同你玩笑几句,竟还较真了,真真是不好玩。”
“不过,此事就算了,若还有下次,你可真要以身相许了。”她说着的同时,又有些懊恼,面『露』歉意,道:“昨日我料理了你的事情之后,原想下去打发你的仇家,没成想遇上了你的副将?”
“嗯?”他思忖,他手下有几个副将,不知她说的是哪位?
“若我没记错,就是燕云九骑罢,我听他们谈话,应是承影和偃月。那个,我当时眼拙,没有认出来,他们被我诓走了。”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萧重华的神『色』,见她神『色』无常,才十分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原先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走了以后才想起来,不过谨慎起见,还是等你醒了再做打算。”
“无碍,是他们技不如人。”这是一个谨慎又聪慧的姑娘,萧重华心中对她改观,踱步走到树屋前,眺望远方,那是一片茫茫草原,李妍紧随其后,昨晚夜『色』太浓,不曾细看,今日一看,高处相看山河壮阔,感叹道:“岂不美哉?”
萧重华不曾回答,良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耳边才传来声音,淡淡的,“从不曾想过,万一我并非良善之人?”
她歪头,道:“若你是坏人,我也认了。不过你那滴血滴得有技巧,若非如此我怎么能想到上面还有人。既是天意,天意难违,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再说了,盛世太平,你又生的如此好看,不能白白糟蹋了这么一张好脸。”李妍后面的话十分的不正经,却又十分的洒脱不羁,在他面前显『露』无疑,最后贼兮兮的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谁呀!”
萧重华面『色』如霜,说了半天,感情这丫头是早知道他是谁了,不过他似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自从醒来以后,已经被这个姑娘话里话外的调戏了不止一次了,为场面失去控制,他还是肃然道:“不可胡言『乱』语。”
“哪里胡言『乱』语了,我正经的很,我可是里里外外都看了不止一遍。”她用目光扫了萧重华上下,又一副遗憾的模样,“可惜你宁死不屈,这清白名节都没了,你合该做我谢家人的。”
“谢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