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斐今天有点乏累,不想动怒,面对陈澈的厚颜掩盖,她选择了继续讲道理:“说不明白?还是心中有鬼?做学问不就是图个天下闻名吗?怎么到你柘方成秘密了,想我大唐,文有《唐诗》,武有《武经》,天下咸闻,四海扬名,这才是治学大道之为。”
“我靠!编《武经》的傻逼是唐人?啊啊,陛下恕罪,小使的意思是说…《武经》真的是唐人所编吗?”
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儿,陈澈还白痴似的询问于她,真有意思。玄天斐暗以为陈澈是嫉妒,懒得追究他的无礼,红唇一动,慢悠悠的问道:“怎么了?以我们的人才物力,编出此书,易如反掌,你会这么惊讶,并不奇怪,小小柘方,弹丸之地,自然编不出如此旷世之作。”
“不是,小使关心的是,陛下有没有斩了编书的卖国贼?”
“什么?何来的卖国贼?”玄天斐一懵,对陈澈这种蹦极式的聊天方式,她很不习惯。
“军械之秘本为华夏列国军备重宝,理应派要人守之,以匠人记之,分藏而备,代代相传,同守此秘,令异邦难以尽学,无法及时跟进。贵国可好,将华夏武器机理编纂成册、传进异邦,这不是自毁长城吗?编书者和卖国贼有何区别?”
陈澈竟然在御前发火,严词相斥,听的玄天斐心中异样感觉大起,这样不怕死的男人,天下间还真是少见。
“这…这…”玄天斐想开口训人,却发现,对方以民族大义为出发点,将打造军械定为国家机秘,说的确实没错,此书成于高祖皇帝时期,早已散布天下,大唐百官,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你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装了机括,怎么想法老是不同于常人?”
“这不重要,请陛下以此为戒,莫再令人做此类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好好.,就依你,快说说你们是如何查出的大唐人数?”玄天斐这个样子,陈澈看一眼便明白,《武经》之事,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陈澈最清楚,武备之事事关民族死亡大计,不能如此儿戏,必须得让玄天斐真正重视起来,不然的话,四奴之国哪天杀入了长京城,百姓可就真要遭难了。
陈澈走到凤台前,再次伏地一拜,朗声说道:“陛下,不瞒您说,我早就知道此书为唐人所编,平时多有参研,甚有心得,大唐六部一寺被毁,即拜此书所赐!”
“啊!”玄天斐闻言站起,久久说不出话来,终于认真品尝了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小子费尽心思,激我重视此事,让我维护军械机密,自是出于民族公心,不错不错,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匹千里驹,朕是越来越喜欢了。”玄天斐注视着陈澈,心中慢慢思来,眼神也跟着由冷转暖了。
“来人,记下此事,停止抄印并查收《武经》等武备类书籍,交由礼部统一严管,无礼部许可,不得私编乱印,违者全家流徙边关,永不得回乡。”玄天斐唤来小太监,令其将圣谕速传门下省。
“陛下英明!”陈澈大喜,真心拜倒在地。
“小子,这下你满意了?不过,你是不是还有该说的话没说呢?”玄天斐妙眼一挑,准备以柔克刚,想逼陈澈自揭答案。
“陛下…这个…陛下别这样,您还是恢复母老虎…啊!不是不是…外臣有罪,外臣错了…”玄天斐忽然软语相救,陈澈没个防备,一下失了方寸,发现时话已出了口,悔之晚矣,只吓好连忙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