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句话,让门外的几人都呆住了,穗儿和善贏满腔的欣喜全都化作震惊,他们这些时日在宫中一点儿消息也没听见,冯慕寻怎么就突然成了长平郡主了?

气氛霎时间诡异非常,一直到单公公离开也无人说话。表面上看起来,陈青欢最是冷静,但她袖子里握紧的拳头已经用力到骨节分明,就在听见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小毛最是激动,她用力倒吸一口气,捂住嘴才没有发出声音,心中既震惊又疑惑,更多的还有愤怒,她红着眼死死的盯着冯慕寻,要不是刚刚圣女嘱咐过,她差点忍不住抓对方过来拷问一番。

凤鸾殿里的人们,包括皇后娘娘,都已经向长平郡主道过喜了,现在就剩下他们四个迟来的贵宾尚未赴宴。

冯慕寻把圣旨放在侍女手中,莞尔一笑向四人走来,“见过善贏哥哥,见过穗儿公主,见过……青欢妹妹。”

她细眉上挑,冲陈青欢笑得从容,连郡主也不喊了,直接称呼上妹妹。

善贏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拱手道:“恭喜长平郡主,没想到郡主竟如此深藏不露,一身技艺好到可以帮助神木堂堂主了。”太奇怪了,这件事太奇怪了。

冯慕寻笑得越发甜美,“让善贏哥哥见笑了,慕寻本无意争功,是皇上知晓后念我辛苦,方才决定昭告天下,这长平郡主四字,实在让我受宠若惊。”与她无关的功劳她倒是受得理所当然,丝毫看不出虚心。

陈青欢一股热血急冲上头,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终于有些僵硬,顾不得给皇后请安,也顾不上眼前得势的小人,她一言不发直接转身离去,要去找延西辞问个清楚!

她动作利落,突然之间转身大步离开,让留下的几人纷纷有些错愕。

“怎么了青欢?”

“你去哪里?”

冯慕寻脸色变得难看,她还等着看陈青欢听到消息后生气发疯的样子,没想到她这么会装模作样。

那日密函事件败露,正好陈青欢前来请求离宫,她听见她的话后知道了她之前与神木堂的那些事,于是日日在父亲身边旁敲侧击的,求他答应皇上的要求。随后在皇上面前又以自己身份不高,许给太子恐遭闲言碎语为由,让皇上给自己一个更尊贵的身份。

思来想去,延西辞觉得此举正好可以一石二鸟,一来没了圣女立功这个隐患,二来能稳定冯丞相的心,所以才让冯慕寻鸠占鹊巢。

陈青欢已经走出凤鸾殿的大门,几人还在原地未动,冯慕寻没见到自己想要的场面,心中不爽,面上却侧身对皇后微笑,“皇后娘娘,青欢妹妹可能是不喜欢我吧,您别怪她失了礼数,我替她向娘娘赔罪。”

皇后数着手中的佛珠,喜怒不形于色,淡淡开口道:“无妨。”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如果现在是六月就十分应景了。小毛终于惊醒,三步并做两步追了出去,善贏和穗儿也不再愣着,紧随其后。

“她往哪里去了?”穗儿问道。

小毛慌张的左右寻找陈青欢,在卵石路的尽头发现了她的身影,“好像是养心殿,圣女找皇上去了!”

三人追了上去,冯慕寻一听到她去找皇上,心口一紧也即刻抬脚离去。虽然皇上说过绝不会让此事被拆穿,但她心底总还是有些担心的。

“皇后娘娘,慕寻不放心青欢妹妹,也过去看看,慕寻告退。”

“去吧。”皇后惜字如金,眼里依旧没有波澜。

陈青欢走得极快,三人好不容易才跟上她。

“青欢,发生何事了,你怎么如此着急啊。”穗儿十分不解。

善贏试探性问道:“是不是与冯慕寻协助林堂主之事有关?”

“此话怎讲?”穗儿不明白。

“你不觉得方才的圣旨有些耳熟吗?”善贏脸色怪异,“刚刚我们在马车上,青欢跟我们说是她想出了改进马车的点子,我们还笑她是说胡话。”

穗儿一听,心中也多了几分猜想,焦急道:“青欢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

陈青欢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跟我来,等我见到皇上,你们就都知道了。”有些事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说不清楚,说清楚了也不算。

养心殿外的侍卫似乎是被下过命令,见到横冲直撞的陈青欢也不阻拦,就这么让她进了养心殿。

四人直冲殿内,殿内再无别人,只有延西辞正一如既往的批阅奏书,他并不惊讶他们的到来。这时冯慕寻也姗姗来迟,她走得太急所以还小口喘气,进了殿内只远远的站在后面。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陈青欢面无惧色直接问道:“你什么意思?”她连礼数也不愿表演给他看了。

听到这几个字,皇帝一改笑容,突然拿出了威严的气势,用力放下奏书道:“跪下。”

洪亮的两个字让人为之一震,延善贏延穗儿冯慕寻通通忍不住跪下,连小毛都下意识下跪。

面对压迫,陈青欢依旧站得笔直,冷笑一声,“皇上,冯慕寻的事,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自以为是。”延西辞的脸色更加冷峻,“你是什么身份就敢这样跟朕说话。”

他今日的态度与往日大相径庭,善贏和穗儿还以为自己眼花,他平日对青欢不是很疼爱吗?

“要朕解释?冯慕寻与神木堂之事,与你有何干?”延西辞一顿,怒笑道,“一个冒牌圣女而已。”

“什么?!”三人同时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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