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诧异的望着气喘吁吁的跑进大厅的程凯,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旗子。
“呼延筠瑶邀我城门一叙?”
程凯忙不吝的点点头:“没错,突厥可汗呼延筠瑶单枪匹马停在马下,指名道姓邀你城门一叙,不知大帅的意思是?”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将手中的一把旗子放到了竹筒之中。
“去见见吧,怎么说也是昔日的同门,既然师弟亲自来了,本帅身为师兄,岂有不见的道理!”
“张将军!”
“末将在!”
“布防的事情就按照咱们方才商议的那样,你先跟弟兄们讲解一下,本帅先去见见我那个昔日的同门师弟。”
“无论是不是先礼后兵,咱们这边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如今城外雄兵八十万有余,咱们出一点差错就是城破人亡的下场。”
“末将明白,大帅尽管赴约!”
“你们几个跟本将军过来,老夫给你们布置一下各自的任务。”
几盏茶功夫,柳明志骑马赶到了颍州城墙之上,望着城外人山人海的八十万两国联军,纵然是久经百战的柳明志不由得心悸了一下。
颍州的三面城墙之外几乎全都是敌军的身影,纵然是站在颍州高大的城墙,柳明志都触及不到这些兵马的边缘。
柳明志心里情不自禁的想了一下,或许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师兄,别来无恙!小妹呼延筠瑶有礼了!”
城墙下清脆略显调皮的话语声令柳明志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了的来源处望去。
见到一身野性美装备的呼延筠瑶,柳大少淡笑着抱了一拳:“有劳师弟挂怀,师兄进来还算过得去,师弟安好乎。”
“城外空气清香无比,小妹自然是心旷神怡,师兄下城一会如何?”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对着一旁的兵卒招招手。
“吊篮!”
“得令!”
片刻之后,柳大少顺着城墙之上的吊篮朝着城墙下滑落而去,脚踏实地之后柳大少径直朝着呼延筠瑶走了过去。
“师兄来了,不知师弟有何指教!”
呼延筠瑶目光柔和的看着柳大少,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是关于男女之间的情意,还是关于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只有呼延筠瑶心中自己明了了、
“恩师他老人家还好吗?”
柳明志一怔,想起了老爷子闻人政离开颍州之时的沧桑模样心里酸涩了起来。
两年多了,闻人政是生是死别说自己,就连亲生孙女闻人云舒都不知情,当年老爷子说想重走一遍当年曾经走过的路!
如今,这条路也该走完了吧。
老爷子如今是不是已经客死他........唉.......
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看着呼延筠瑶期待的目光下意识的点点头,秉着报喜不报忧的想法柳明志没有打算将老爷子当初的情况告诉师弟。
“尚好,当年从你们王庭赶回颍州之后,老爷子便一人一间云游四海去了,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过着闲云野鹤的安闲生活呢!”
“师弟大可不必担心!”
“说不准将来的某一天,恩师他老人家便会重新出现在咱们眼前教诲咱们呢!”
呼延筠瑶闻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颔首:“如此,小妹便放心了!”
“当年恩师一语成谶,你我师兄弟终究是走上了互相为敌的地步,不知道恩师他老人家知道了会不会为此难过!”
“咱们师兄弟初见之时,恩师便说希望咱们师兄弟和和睦睦,将闻人舍的传承发扬光大。”
“如今,咱们终究是辜负了恩师他的期望啊!”
柳明志默默的抚弄着手中天剑的剑柄,昔年闻人政的教导是那样的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此役,非人之罪也,乃战之罪也!”
呼延筠瑶翻身下马,手持马鞭俏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柳明志。
“此战非罪也,乃为后世永无再战!”
“师兄,咱们不打,后世的子孙便会永无休止的征战下去,死伤的人数会是今朝战死人数的数倍,百倍!”
“只有天下一统,才会再无战火重燃之事!”
“你麾下大将军段不忍的事情小妹很抱歉,然而此次若是无法分出胜负,就会有第二段不忍,第三个段不忍乃至无数个段不忍的事情发生!”
“师兄可曾想过,那又是一个怎么样的悲惨场景!”
“谁都无法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既然如此那样让咱们亲手终结这一段长达数百年之久的杀伐!”
“师兄心里完全不必愧疚,小妹也无须内疚!”
“没有师兄守国门,张狂,南宫晔他们也会死守大龙国门,同样会战死无数的大龙将士!只不过恰好这个重任落到了师兄的身上而已!”
“突厥没有小妹南下,也会有史毕思王庭南下,同样会有无数的突厥勇士战死城墙之下,只是这个重任是由小妹出面的而已!”
“罪乎?无罪!”
“罪在苍天不该让天下一分为三!”
“或许你,我,老女人在后世的史书上都会背负上刽子手的恶名。”
“然!一人之痛,成就万家之欢,吾身受矣!”
“此战无罪,只为天下一统,战火永熄!”
“天下一日不统一,国战纵然你我师兄弟不会兵戎相见,也会有别的师兄弟兵戎相见,这是必然的结局。”
“希望师兄能够理解小妹的苦衷跟难处!”
“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