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桓温发现了异常,并驻军歇息的时候,三名征袍染血,灰头土脸的斥候便飞马而来。
小心无大错!
早在渡江之前,桓温知道庾方之率领的八千精骑跑得快,自己的部众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追的上的,所以桓温一开始便派出了一队精干的斥候跟在庾方之部的后面,随时汇报军情。
可是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大事不妙啊!
果不其然,一个斥候滚鞍下马,禀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庾将军率领的兵众追击赵军,进入一线天之后忽然遭到了伏击!情况不明,若非我等跑得快,牺牲了十几个弟兄,可能现在都跑不回来了!”
闻言,桓温不禁紧紧的锁着眉头:“庾方之是干什么吃的!杀红了眼也不能这么蛮干啊!“
饭桶!
桓温不由得在心里大骂庾方之这个酒囊饭袋,只会逞匹夫之勇,连最基本都战场判断能力都没有!
现如今战场的形势对于晋军来说已经十分的严峻,桓温倍感棘手,当务之急,桓温想的不是如何去救出被伏击的庾方之部,而是想着如何撤出临淮,怎么撤?往哪里撤?
如果桓温猜的不错的话,现在赵军已经缩小了包围圈,正准备瓮中捉鳖呢!
“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桓温咬了咬牙,决定全军撤退!
但,为时已晚。
一股巨大的狼烟从桓温的部众后方冒起,宛如一条巨大的黑龙在遨游天穹。
此时此刻,麻球奉命率领兵马一万人,赶到了晋军登陆的地方,然后直接焚烧了晋军的所有战船,点燃狼烟,发起了进攻的信号!
“杀啊!”
晋军的主力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渡江,第一批是庾方之的八千精骑,第二批是桓温本部的一万五千兵马,第三批则是更多的晋军,数万兵众之多。
但是赵军却是丝毫不惧,仗着坚固的壁垒,高大的水寨,还有充足的石弹和箭矢,打退了晋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去死吧!”一名晋军直接跳上了水寨的过道上,仗着一腔热血,挥着手里的长枪冲了上去。
“噗嗤”的一声,长枪穿胸而过,他杀死了一个敌人,但是更多的敌人蜂蛹而上,最终将他乱刃分尸!
一旦有晋军的士卒冲上了水寨,面对他们的就是无穷无尽的人潮,以及乱刃分尸的下场!
“放箭!”
“投石机准备!”
“放!”
漫天的箭雨宛如蝗虫过境一般瞬间覆盖了整个江面,视野开阔之中,许多晋卒都纷纷中箭身亡,有的甚至连哀嚎都没能发出一声,就被射成了刺猬,或者是被石弹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咚咚咚!……”沉闷的牛皮战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江面,战场的形势愈演愈烈。
在这种情况下,麻球亲自仗着剑,上去督战,最终左手的手臂还中了一箭,不过麻球还是忍着剧痛,带上上阵,自己还砍翻了好几个冲上了水寨的晋卒!
一切都在石闵的计划当中。
整个临淮之战,分成了三个战场,一个是一线天,一个是长江沿岸,还有一个则是作为主战场的临淮平原!
一线天那里,晋军的八千精骑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四散而逃,惨遭屠戮,庾方之仅带着残部数百人逃离了一线天,剩下的晋军精骑非死即伤,直接投降了赵军。
长江沿岸,麻球率军断了晋军的后路,焚烧其战船,随即有效地利用原先赵军留下的军需辎重,负隅顽抗,硬是打退了数万晋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至于临淮平原那里,桓温正在率军撤退,但为时已晚,早就埋伏在大韩山和淮水沿岸的赵军突然杀出来。
“报——将军,大韩山方向发现敌军铁骑!兵力过万!”
“报——将军,淮水方向发现敌军铁骑!上万人马!”
“报——将军,我军后方忽然出现万余赵军,入驻原先的赵军营寨,焚烧了咱们的战船,正在负隅顽抗,与我军的登陆部队激战!”
接连得到这三个坏消息,桓温的心情别提多糟糕了。
可恨!
可恶!
可恼!
“轰隆隆!……”这个时候,在晋军的后方忽而响起一阵剧烈的马蹄声。
桓温瞭望过去,看见了已经杀出重围,满身是血的庾方之带着数百残兵败将与自己会合。
“庾将军,你……”桓温本来还寻思要不要责怪庾方之的,但是想到自己与庾方之的身份差不多,互不统属,虽然自己与庾方之的父亲庾翼交情不浅,但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声。
庾方之表示一脸的羞愧:“桓将军,我庾方之有罪。大敌当前,还请将军号令!”
现在知道听我号令了?早干嘛去了?!
桓温心里是十分的不满,但是表面上不咸不淡的模样。
“现在我军已经遭到了赵军的重重包围,杀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大将军那里,得知了咱们被伏击的消息,一定会派出军队强行渡江,支援我们的,所以现在咱们一定要顶住赵军的进攻!”
“请将军明示!”庾方之低着道。
猪脑袋!
桓温禁不住在心中痛骂了一句,又道:“平原作战,非是我晋军所擅长的,这是赵军的主场!眼下我晋军腹背受敌,四面八方都是来自赵军的威胁,他们有二万骑兵正在向着我们这里冲过来,当务之急,咱们一定要退守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固守待援!”
“可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