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沉重萦绕在三个人周围,好半响,沈建率先收拾好心情,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真诚的看向徐宁、吉达,“我知道,张梅最在乎的就是你们东北虎的这群兄弟,我不想去说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大家看吧,说的多不如做的到,要是我沈建能够让各位兄弟满意,那么不求你们帮我一把,只要别拉我后腿就行。”
沈建的诚恳让徐宁、吉达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意见后,吉达严肃的看向沈建,“梅子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你要保证,无论梅子是否接受你这份感情,你都不能公私不分。”
吉达意义深远的话让沈建挑了下眉梢,笑着看向满脸严肃的吉达,“吉达,我沈建不是小人,不管张梅是否接受,我都会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度。”
虽然并不算太满意,但也算初步达成协议,看着先行离开的沈建,徐宁微微有些皱眉,“吉达,这样好吗?”
略微沉默了一会,吉达缓缓开口,“徐宁,咱们认为好不好不重要,要看梅子自己,其实前几年每到过年的时候,看到那些准备回家的兄弟,梅子眼底的渴望咱们不都看到了吗?也就是这几年,梅子回咱东北虎的时间少了,才没有在看到,要是沈建真能打动梅子,给梅子一个家,梅子也算有自己的家了,要是真不行,不是还有咱们这些兄弟,咋的也不会让梅子孤孤单单的。”
徐宁转头看向脸色平静眼底却有些复杂的吉达,明白其实吉达并不放心,毕竟沈建太聪明了,其实仔细想想,吉达的担心何尝不是自己的担忧,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充当张梅坚实的后盾。
徐宁明白,沈建所说的那些话。只有一句打动了他和吉达,那就是不希望张梅成为孤魂野鬼,干他们这行的,有今个没明个,身后没有亲人,就是进了烈士陵园那又怎么样。还是逢年过节连个烧纸的身后人都没有。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的徐宁突然想事,拉了一把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吉达,吉达眨了眨眼睛,使劲抹了把脸。打起精神看向徐宁,询问的目光注视着。
“梅子说没说李什么时候离开?”徐宁意味不明的话让吉达皱起了眉头,“没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徐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吉达挑了下眉梢,回想了一下,出手术室徐宁闪闪发光的双眼,顿时明白了徐宁的想法,摸着下巴,吉达想了想。拍了一下徐宁,“别瞎琢磨了,找时间问问梅子。”
徐宁一想也是。自己想的再多也白费,点点头,两个人相携往病房走去。
一如李手术后预料的那样。没等到中午,张梅就彻底清醒,疼的满头湿漉漉的张梅微微闭着眼,忍耐着一**不断袭来的疼痛,张梅默默的数着心跳,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响起的砰砰声让张梅惨白的脸颊上有着一抹隐隐的笑意。
“梅子,用不用打点止疼针。”看到默默忍耐的张梅,徐宁眼底有着心跳也隐藏着愧疚,要是在手术时在谨慎一些,是不是张梅就不会在经历一次创伤。
徐宁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梅缓缓的睁开双眼,冲着徐宁笑了一下,摇摇头,“不,我能忍住。”
沙哑虚弱的声音让徐宁心底一颤,徐宁明白张梅为什么不用止疼针,无非是怕影响大脑的中枢神经,嗓子眼有些发堵的徐宁轻轻咳嗽一声点点头,不自觉的伸出手使劲蹭了一把张梅湿漉漉的头顶,“好,我们陪着你。”
扫了一眼围在病床边脸上有着急切有着心疼的孔庆东、吉达、沈建,张梅勉强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后,再次缓缓闭上双眼,忍耐着一**好像要把人掩埋的疼痛。
到了晚上,终于适应了疼痛的张梅沉沉睡去,紧锁的眉头,只有沉睡后才会偶尔发出的呻吟声让坐在屋内的几个人感觉心底阵阵发酸,受不了屋内压抑的孔庆东大步走出病房,站在门边使劲深呼吸,努力把那股想要狠狠的砸碎什么的冲动压下。
提着水壶走出病房的沈建看到站在门边眼里布满血丝的孔庆东,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一下,突然没有了那抹对孔庆东的讨厌,拍了拍孔庆东的肩膀,沈建提着水壶往水房走去。
“沈建。”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喊声,沈建停着步,转头看去,站在门边的孔庆东低着头,“沈建,要是有一天,你对梅子不好,那么拼着这条命不要,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低沉带着浓浓戾气的声音在沈建耳边回荡,沈建挑了下眉梢,“不会有那么一天。”
说完沈建再次抬起脚步往水房走去,抬起头看着沈建挺拔的背影,孔庆东脸上有着复杂,这样吧,虽然并不喜欢沈建,但梅子确实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个能够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再次长舒一口气,孔庆东回到病房,沉默的坐在角落,默默的等待着也陪伴着。
8月26日,清晨四点,再次睁开双眼的张梅眨了眨有些模糊的双眼,微微动了动完全僵硬的身体,看向周围,或站或坐的几个人让张梅心底一热,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听见声响的沈建回神,看到睁开双眼的张梅,一个大步窜到张梅身边,弯腰看向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张梅,眼底闪烁了一下,“怎么样?”
张梅眨了眨眼睛,目光掠过全部围上来的几个人,笑了一下,“没事。”
虽然脸色并不好,但状态不错的张梅让提了一晚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