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北门,赢华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化妆成两个文士坐在茶寮中喝茶的神武帝和天启帝。整个帝国都为了新帝登基的事情忙成一锅粥,半个月,既要准备登基仪式,又要宣召益州各郡的太守和都尉前来成都,还要阅兵,更要邀请全益州的世族富贾,丞相白华、御史大夫洛奇、大将军魏凯等众多文武大臣们已经忙得很多天都没有合眼了,就连即将登基的新皇也亦是如此。
可神武帝和天启帝这两兄弟呢,一个以早就驾崩的由头,一个以已经退位的由头,两人成天流连于街头巷尾,听曲品茶、溜鸡斗狗,这日子过的如同一个富家翁一般,逍遥自在。
他们潇洒,也没有人有胆子去说他们什么,毕竟,他们,身份摆在那里。可他赢华,也想为新帝登基出一份力啊,要不然,他这未来大秦帝国将来守卫帝都的羽林军上将军也太名不副实了。
今天,是天启帝禅位第八日,同样也是前上将军白无夜和前天星帝国皇长子汉中太守凌落苍回到成都的日子。说来也好笑,凌落苍竟然会怀疑天启帝给他的书信只是为了骗他将手中的兵力交出来。至剑阁之时,还打晕了看押他的士卒逃跑了。这连自己的爹都不信了,难怪当初会被贬到汉中去了,真是空有一身蛮力没有脑子。
不要是天启帝后来又给白无夜去了一封信,让他一道把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带回来,事情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上将军,您回来了!”门口守卫的御林军士卒见白无夜带着一辆马车到了城门,立刻走向前去,行礼问候。
这一声问候,既是在对白无夜行礼,又是在向赢华和凌天慕、凌天磊示意,白无夜和凌落苍回来了。
坐在茶寮中的凌天慕见到白无夜和凌落苍回来了,气呼呼地将手中的茶碗一扔,向着马车走了过去。
凌天磊见状,即刻从怀中掏出了一串铜钱,向着茶寮的掌柜道歉:“掌柜的,舍弟无礼,请多包涵。”
茶寮展柜的不客气地收下了铜钱,放在手中颠了颠,满意地说道:“还是你这个当兄长的讲道理,行了,这道歉我收下了。你呢,回家好好教教你弟弟,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不要还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
凌天慕赔着笑脸,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唉唉,掌柜的,您说的对。承您吉言,我回去定好好说说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望着对那茶寮掌柜的赔着笑脸的神武帝,赢华有些恍惚了,这还是当年那以军武治国、叱咤大陆,打的兽人和鲜卑胡闻风丧胆的神武帝嘛!
这个时候,城门口又一阵鸡飞狗跳。凌天慕气呼呼地冲向了马车,白无夜和随身亲卫见有人向他们冲来的时候,自然要戒备起来。
可当白无夜看清楚向他们冲过来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彻底傻了眼,宣布禅位给墨枫,宣布天星帝国灭亡的天启帝如今竟化装成了一个富家翁,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大街之上,这让他一直以来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天启帝退位的确是他心甘情愿的,并且,其中隐藏着骇人听闻的隐情。
白无夜顺势就要行礼,凌天慕及时扶住了他,摇了摇头,说道:“无夜,勿需如此,我已经退位了。你要行礼,等会儿就向新君去行礼吧!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
说完,跳上了马车,不由分说,就对着马车上被姥姥绑缚着的凌落苍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还不停教训着他:“逆子,看到我的飞鸽传书还不给我赶回来,还要闹事。要是你有天儿一半懂事,那我就能少为你操心了。他娘的,真是把你爹的脸都丢尽了,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兔崽子。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被那个家伙嘲笑了好几次。娘的,想想都来气。”
马车内的凌落苍,被凌天慕打的惨不忍睹,可马车就那么大,他手脚都被绑住,嘴也被堵住,真是想跑没地方跑,想哭又不能哭,心里真是苦啊!
凌天磊带着赢华和藏在人群中的御林军将士们走了过来,见到此情此景,实在是忍不住,借靠着着赢华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
身旁的赢华,一副憋得很难受的样子,他在忍着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可有神武帝在自己身旁那样大肆地笑着,他怎么能忍得住。最终,他还是笑了出来。
两人身后的御林军将士,也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凌天磊拍了拍赢华,笑道:“快,把这爷俩拉回宫去,在这城门口如此打闹,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万一被什么人认出来,我们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般优哉游哉地出来闲逛了。”
“诺,末将遵命!”赢华朝着凌天磊和白无夜拱了拱手,随即让麾下化妆成普通百姓的御林军将士们护卫着马车朝着皇宫而去。而他自己,则依旧带着人护卫在凌天磊身旁。
白无夜疑惑地看着凌天磊,此人,到底是谁,天启帝虽已退位,可能和天启帝站在一块儿,又能够得到御林军统领赢华的贴身保护,定不是凡人。这左看右看,也不是墨枫啊!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无夜,你很不错,心思缜密、文武双全,只是有的时候,太过多疑、也太过偏激、太过感情用事了,当初放那些人过去,便是如此。从你从军到现在,从没有在征战中被人拿捏过死穴,否则早就吃了败仗了。今后,还需放宽心胸,如此,方能有一番大作为。”
白无夜死死地听着凌天磊,手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