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真心佩服这几个衙差了,这可是御猫展昭啊,他们家大人很快就能体会到“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的真谛了。

“同伙之人,自然一并带走。”

“小猫,你真的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吗?”小凤姑娘略带戏谑地问了一句。

展昭道:“你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牢房那种地方我不喜欢的啊,不想去呢。”

“那便不去。”

小凤姑娘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是,县衙大堂我还是有兴趣去看看的。”

“那就去。”展昭的话很淡,却很坚定。

“好,我们走。”

展昭为她清道,然后往县衙而去。

衙差们从地上爬起来,跑上,却不敢再叫嚣,就凭人家三两下就收拾掉他们,就足以证明人家的实力了。

自取其辱这种事,还是不要做太多的好。

北侠欧阳春拎了他的刀也溜达着跟去看热闹。

县令大人大概还不清楚自己请了个什么人回去呢,可提点各路刑狱的凤大人,这尊佛好请可不好送。

到了县衙,堂威赫赫。

可是,陆小凤和展昭却都不跪。

县令不由一拍惊堂木,质问:“下站之人见了本官因何不跪?”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贵县,你可知上下尊卑?”

“本县自然知道,难不成本县还受不得你这小女子一跪?”

“当然。”小凤姑娘说得斩钉截铁。

“你是何人,因何本县便受不得你这一拜?”

陆小凤左手往后一背,微微转身,在堂上掷地有声地道:“本官蒙圣上钦点,可提点各路刑狱,按品级乃在贵县之上,岂有上官给下官叩拜之礼。”

此言一出,县衙众人俱惊。

县令声音微颤,亦含狐疑,“姑娘莫非乃是凤大人?”

“正是。”

展昭此时亮出了自己开封府的腰牌,“开封府展昭在此,大人可还有何疑虑?”

县令的汗当场就下来了。

这可了不得了了啊,一个凤大人就够受了,还有一个开封府的御猫大人在,这种节奏普通人真心受不了哇。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参见上官吧。

“下官泗阳县令吴秉德参见大人。”

县令一下跪,县衙公堂之上除了陆小凤三人跪了一地。

陆小凤踱着四方步走到了公案之后,慢条斯理地坐下,“起来吧。”

“谢大人。”

“本官只是不明白,不过是帮人写了纸诉状,怎么倒成了贵县要缉拿的罪犯?”

“那是……”县令抬袖擦汗,这提刑司本是朝廷直属衙门,直接听命于皇帝,乃是可直达天听的,他这一不小心可真是捅到了马蜂窝啊,“那余明乃本县士绅,乃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善人。”

“贵县此话便不对了,圣人尚有三分错,难道便因他有善之名便无视他可能作恶的事实?”

“但百姓俱知余明是善人……”

“那百姓又何以请人写状告他?”

“但余明家财万贯,又何必去夺一个穷酸书生之物?”吴秉德试图为自己辩解。

“说得是极啊,”陆小凤很有感触,“本官也不甚明白,为什么你明明只是个县令,却敢派人缉拿自己的上官到堂听审,不如吴大人便为本官解释一下好了。”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不要效果太好啊。

“那是……那是下官不知大人到此……”

“对嘛,那书生之物也可能是那余明未曾拥有之物,你怎么就只凭个人喜好坊间传言便轻易断人之罪?简直岂有此理。”

最后,小凤姑娘猛地一拍惊堂木,把个吴秉德又吓得跪了。

案子其实真心不复杂,不过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那个穷书生家传一方洮砚,色泽碧绿,整洁如玉,观之透通似有水波浮动,这对于喜爱书法崇尚风雅之事的人来说最是有诱惑力。

余明使钱买之,书生不肯将祖传之物售人,结果便因此生了事端,被人诬下狱,洮砚被夺,家人为其求告,便有了小凤姑娘客栈替人写状书的事。

“此砚确是难得一见之宝砚,”陆小凤看到实物亦不免赞叹一声,她虽对砚并无偏爱,但因自幼习书法,对砚倒也是知之一二的,“李茂。”

“学生在。”

“此等家传之物须得珍而藏之,岂可轻易现于人前,须知宝物现世必遭觊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学生已然受到教训,日后必不会再重蹈覆辙。”

“如此便好,此砚物归原物,你妥为收藏吧。”

“多谢大人。”

“余明。”

“草民在。”

“你为宝物诬人入狱,所幸尚无造成不可挽回的之事,本官便罚你入狱十天,罚金千贯。”

“谢大人。”

“你再赔他李茂纹银五百两,此案便销。”

“草民认罚,认罚。”

“李茂,本官如此判你可有异议?”

李茂见那明眸善睐的姑娘浅笑盈然的温声相询,心头便是一阵乱跳,忙低下头去,“学生没有异议,但凭大人作主。”

他非冥顽不灵之辈,知她如此裁判乃为他好,一则消了那余家可能会生的怨怼,二则解了他拮据之实,实为两全其美之法。

“吴大人,你认为如何?”

吴秉德再没什么可说的,案子如此销了,对大家都好,自是连声称是,“下官没有异议。”

“如此,退堂。”

“威武——”


状态提示:第64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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