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只要是见过你的人,谁没见过这枚珥珰,这摆明了是要栽赃的!”薛摩说道。
当初他们在西域时,受塞外影响也都戴珥珰,但是薛摩自进了玉门关后就不再戴着了,本来也不准秦英戴,可是秦英死活不肯。
这银环珥珰对于秦英有独特的意义,原是一对,是他母亲留给他们兄妹俩的,他父亲还在银环里刻了字,一只刻了个“英”字,一只刻了个“飒”字,后来在他送真的秦飒逃出碎叶城的时候,他们兄妹俩一人拿了一只。
这些事情薛摩并不清楚,虽然他不知道这珥珰背后的意义,不过当时看秦英那么坚持,他也只好作罢。
是以,只要在江淮走动过的人,对秦英的这枚银环珥珰,都应该是十分的熟悉。
秦英诧然:“那……那我的珥珰为何会在那人手上?!”
“我问你,你今天都见了些什么人?”薛摩正色问道。
秦英歪着脑袋开始在脑海里细细搜寻起来,半天后说道:“呃……没见什么特别的人啊……也就是往日见的这几个……况且他还要从我身上拿走我的珥珰,这……”
这难度未免也太大了,从他踏叶行的身上偷东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竟然还成功了,啊……做贼的被贼偷了,这丢人丢的,思及此,秦英瞬间脸色窘迫。
薛摩看他那么纠结,问道:“你可有见到谷雨?”
“谷雨……谷雨……倒是有见……”秦英说着说着就顿住了,白天两人在空中相撞滚到地上的画面让秦英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就这么半张着。
秦英的武功极好,珥珰又是重要的贴身之物,想要拿到手难如登天,可是如果是亲近的人再加上剧烈的碰撞,要顺手拿走倒也很简单。
薛摩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必是想到了什么,遂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夜行门的魍、魉过来乔装了么?”
薛摩自问自答道:“我们月满楼,有奸细。”
“何以见得?”秦英蹙眉,神色有些焦灼,不为别的,只为月满楼的所有人出生入死一路偕行,几近心腹,几近兄弟。
薛摩叹了口气道:“夜闯郡王府本没有定时间,被你这么一闹,可以说完全是临时起意,可各方势力竟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闻风而至……”
薛摩还没说完,秦英心中便已然明了了,想到他提了谷雨,忙摇头道:“不,不会,不可能,不会是谷雨!”
“我亦从未想过,若不是鬼骨……”薛摩垂眸道。
“鬼骨?!关他什么事?”秦英急道。
那日去夜行门替秦英找解药的事,赫然眼前,薛摩要走时,鬼骨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你们楼里那谷雨武功造诣怎么样?”
“可比肩秦英。”薛摩道。
“那和魍魉相比呢?”鬼骨挑了挑眉。
薛摩不解:“那自然是要在魍魉之上的。”
鬼骨听罢,仰面而笑,随即起身要走,经过薛摩时,不咸不淡地来了句,“郡王府那天晚上,他可是连魍魉的手下都打不过呢。”
秦英听完薛摩所言,便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缓过神来,鬼骨的意思已然再简单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