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武帝自是知晓文武百官各有各的算计,欺上瞒下之事也实属正常,些许事他根本不会过问。
但去年南边百姓花肆掠是何等大事,倘若真是花洛立了大功,势必百姓受她恩惠颇多,朝廷却一点赏赐都没有,下百姓如何看待他?
李神医太了下眼皮,他知道乾武帝心里怎么想的,乾武帝或许不在乎花洛的得失,但非常在意百姓的看法。
南边花一事波及甚广,百姓们一传百百传十,大多数人都知晓花洛在其中起了大作用,却不曾听闻给花洛什么奖赏。
百姓也不傻,大多数人明白是朝廷命官抢了功绩,可被臣下欺瞒的君王不是昏君还是什么。
“花洛还是在县衙听豫州花之事,她原本打算去豫州现场救治病患,但她还没启程,桑村就发现了病例。
姑娘不懂什么大局不大局的,花洛自是选择优先救相亲们,她不能亲自去豫州,但写了一张药方给安平县的杨知县送去豫州救急。
她给的药方不能药到病除,但救活了大多数能救之人,花洛则在医院救治患病之人,替没染病的人打疫苗。
染了花疫病的人能活的时间也就那么些,但凡其他地方染病不久的人都可以去医院医治,其间当地官员也帮忙搭建救助棚屋,路上开道让其他州府的人来治病或打疫苗。
不是草民向着她话,在抑制花病这件事上她的确是居功至伟,若非有她及时医治、打疫苗又教人们如何尽可能避免染病,恐怕有半数以上的百姓要丧命。”
乾武帝越听越恼怒,吩咐苏明去宣当初领头的太医以及官员,那些个狗官,胆大至斯。
李神医又道:“皇上息怒,花洛丫头不求虚名也不求赏赐,事后官府也给了她一千两赏银。
官员难免会昧下无名卒的功勋,再者而言,太医和官员们并非无功,豫州的救治是他们主持大局,包括组织送人去医院医治,他们也劳苦功高。”
苏明低着头,一双精明的眼睛偷瞄李神医,你这招高呀,名帮暗害呀。
“混账东西,蒙昧无知,欺君罔上,陷朕于不义,可恶至极!”
乾武帝怒,扫一眼还立在当场的苏明,大手一挥,“还不去?”
苏明前脚一走,李神医也起身跟皇帝告辞,乾武帝瞪了他一眼,“你这厮来讨了好处就想跑是不是?”
“皇上冤枉,草民留下也不是个事儿,待会人家不就知道是草民告恶状?草民还想多活几年。”
乾武帝大步走到李神医跟前,捏着拳头顶了他两下,“你少在朕面前装腔作势,若无缘由,你岂会多嘴那些?”
到底有多维护那医女才会做到这个份上。
“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如实回答皇上的问话,并无他意。”
“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为了维护那个丫头,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乾武帝极少听见李神医夸人,更少见他如此袒护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