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似滢外祖虽只是户部的一个主事,但却是王相的庶弟。而她外祖母夏氏原本是侧室,去年正室因病亡故她才被扶了正,只可惜侧室那一套用惯了,当了正房还是老样子。

玉似滢初三就回去了,她初四不来闹,初五不来闹,偏偏赶到今日姐姐生辰来闹,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借着人多把事情闹大坏了侯府还有姐姐的名声么?

我拉着容翘想从朝恩堂穿过去直奔二门,容翘却为难道:“代王来了,老爷、大爷、二爷和大少爷都在朝恩堂陪着呢!”

“啊?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额,还有桓王也来了”

“”

“还有瑞国公和玄指挥使”

“”

“咱要不从东跨院绕一圈?”

“行。”

“可是二小姐,王老太太在大门口大呼小叫的,招了好些人快把咱家大门口围起来了,嚎丧似的嚷着说滢小姐一个孤女寄人篱下受尽欺辱,若是今日不能为她讨个公道,她就死在咱家门口,还跟武宁长公主撞上了,哎?二小姐你等等奴婢啊!”

等等等,等个屁等!

我猫腰从朝恩堂回廊跑了出去,穿过二门直奔正门口,管家林叔正急的团团转,护院陈植也一脸无奈,挠了挠头求助似的看向林叔。

林叔气道:“你看我干什么,拉也拉不走,劝也劝不动,这王爷们都在里头侯四!侯四!快去请老夫人和二夫人!这是二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我从林叔拦着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门口果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武宁长公主面无表情地站着,夏氏扯着她的袖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玉似滢站在她身后,不时用帕子拭泪。

“夫人!我孙女父母早亡孤苦无依,他们玉家仗着人多欺负她,好好的姑娘折磨的瘦了一大圈儿!”

看着夏氏擦完眼泪的手又伸向她的袖子,武宁长公主皱了皱,身形一闪躲开夏氏,抬脚迈上台阶想要进来。

夏氏哪肯放过,跌坐在地上身子一扑抱住长公主的腿,我清楚地瞧见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

“这侯府仗势欺负人对我们祖孙不理不睬,我们实在是求告无门,上天垂帘今日让我遇上了夫人,就请夫人给我们祖孙评评理啊!”

夫人?夏氏不会不知道这是武宁长公主吧?

也是,一个八品主事的侧室,长公主又常年不在金隅,她不认识也很正常。我朝容翘使了个眼色,容翘立刻高声道:“什么夫人,这可是武宁长公主殿下!”

一听是长公主,夏氏有一瞬间的错愕,玉似滢也愣了一下。不过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夏氏立刻跪在地上磕起了头,边磕边哭喊道:“请长公主为我们祖孙做主啊!”

长公主已经不耐烦到极点,可她不是我娘,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火。林叔跑过去想把夏氏拉起来,却被玉似滢的乳娘王月出死死拽住,林叔想要挣脱,没想到王月出竟顺势瘫倒在地,大喊“侯府管家打女人了!”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有人上前扶起王月出,还对着林叔指指点点。林叔一大把年纪了还没受过这种委屈,顿时气的直翻白眼。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拨开门口的护卫走到武宁长公主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小小给长公主请安,不知道长公主今日会来,实在是有失远迎。”

“无妨,本就是我突然到访,只不过”长公主回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氏和玉似滢,道:“没想到侯府竟这般热闹。”说完转头就要离开。

夏氏下意识地想拽住她,我急忙闪身拦住她的胳膊,道:“王夫人,听说你有冤屈想找人做主,你看我行吗?”

“你一个黄毛丫头,你懂什么?让开!”说着伸手就要推开我,容翘见状一步上前大声道:“这是我家二小姐!”

“二小姐?前几日赐婚那个?”夏氏从头到脚打量我一遍,起身抚了抚裙子,冷“哼”一声道:“好个侯府啊,竟然打发个小丫头搪塞我们,可见这玉家人眼珠子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今日我若见不到玉家真正的主子,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石柱上!”

看着围观众人指指点点,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王夫人,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又哭又喊要死要活的,还有没有正房夫人的礼仪气度?”

夏氏立刻瞪着我,声音陡然拔高几度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您家老爷虽是户部主事,可也是王相的亲弟弟呀,这当街哭闹着实不雅。”

“你这丫头,今日是为滢儿申冤,你东拉西扯攀咬相爷做什么!”

“外祖母!”玉似滢扯了扯夏氏的袖子。

周围有人议论:“怎么是王相的家眷?”

“就是呀,这么闹还以为是哪家小门小户呢!”

“这定北侯虽是二品,可这位夫人是相爷的弟妹,玉家有几个胆子欺负她们啊?我看这事儿,指不定怎么回事儿。”

“王家不是世家么?都说相爷清和风雅,这位夫人怎么当街就哎呀,真是没想到。”

夏氏脸一阵红一阵白,方才她故意话里话外没提王家,见人议论猛地起身道:“相爷亲戚怎么了?相爷亲戚也照样被人瞧不起!他们玉家欺负我滢儿没爹没娘,我还不能讨个说法了?”

我仰头看着高出许多的夏氏,转身登上sān_jí台阶,大声道:“王夫人,你口口声声说侯府仗势欺人,可你一不找王相爷做主,二不去金兆府报官,三不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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