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可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田异笑道。

我看着田异的神色,似乎心中已有计策,想到前些日子飞鹰卫所报的哲汗异动,问道:“哲汗人到了?”

“五日前,该进城的不该进城的,都进城了。”

“这只是追杀五王子勒林的一支,另一队人马如何了?”

田异道:“兵分三路前往宣州、和州和齐州。”

“没奔着定州来?”我有些不解。

“定北军驻地定北府,也就是镇守定州全境,若奔着定州来,咱们青龙卫是大虞第一骑兵,威名赫赫,不消两日即可打个来回,他们又如何牵制住兵力好在定北城内生事呢?”田异道:“苏赫打的主意很简单,他只是想将定北军引出去,留出时间快速除掉勒林。”

我有些诧异,从前苏赫碰上木合信可没这么灵活,哪一次不是被揍得落花流水?明明是个莽夫,这次怎会考虑的如此周全?于是问道:“他是从前就这么聪明,还是近来喝了什么灵丹妙药突然开窍了?”

“这个苏赫一向是个有勇无谋的人,竟突发奇想一边给老汗王下毒一边迅速除掉三个弟弟,就连一向机敏的五王子都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一路仓皇逃命,想来背后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莫为茶楼没有探查到是什么人么?”

田异摇头道:“说来奇怪,他们似乎知道莫为茶楼的底细,行踪极为隐秘,有两次险些就抓住了,结果还是被他们逃了。”

我愣愣道:“他们?不是一个人?”

“不是,只知道身着黑衣,连脸都笼罩在帽兜里,无人见过他们的样貌,哲汗话十分流利,听不出口音,不过这群人只在哲汗出现过,其他地方未见踪迹。”

“有备而来,岂会那么容易就被抓到把柄。”

“苏赫这次的却是有备而来,不过我们也不是全无准备,将军会亲自带兵去宣州,少将军去和州,代王殿下与世子爷前往齐州,二小姐请放心。”

我笑道:“有父兄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言罢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我娘呢?这种热闹她会忍住不凑?

田异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笑道:“既然知道城中会出乱子,夫人自然要坐镇的,这几日就请二小姐不要出门,等事情过去了再说。”

我点头道:“你方才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意?”

“定北是北境要塞,哲汗和东郦的探子从未间断,正好借此机会一举铲除。其实东郦人打的主意也不难猜,不过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看来这个左绍当真与东郦关系匪浅,哲汗人向来直来直往,不屑于玩弄挑拨离间的把戏,杨氏是个沉不住气的,想必是左绍在背后指点。不过苏赫这一连串的举动,我觉得与东郦不会没有干系。”

用苏赫的手打压定北侯府,借刀杀人一直都是藤原大妃最擅长的把戏。

尽管我不愿去想,但前世发生的所有事都历历在目,这个女人能在木合成夫半死不活后把持东郦朝政这么多年,可见其心计。

她一面扮演贤妻良母取得木合成夫的信任,用捧杀之术哄的大皇子木合仁荒淫残暴无缘大统,一面故作柔弱骗得亲儿子木合信的双手染满血污,就连木合信对我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每一次关心,都是受她指使。我原以为的真心真意,不过是一个孝子为了完成他母亲的愿望罢了。

我不知道她一个女子为何想要入主中土,可她确实利用我除掉了祖父,父兄死后大虞北境的最后一道屏障。说我是大虞的罪人,也不为过。

我口中有些发苦,眼睛也有些酸涩,听到田异唤我才回过神来。

“你对东郦那位藤原大妃可有了解?”

田异道:“藤原大妃出身东郦第一名门,父亲藤原司是东郦第一名将,不过二十年前死于一场暗杀之中。”

“暗杀?”这件事我并不知道,所以有些惊讶。

“二十年前木合成夫篡位,藤原司是他最有力的支持者,可惜还未等木合成夫坐稳皇位,他就被人一箭穿心而死。”

“刺客可曾抓到?”

田异摇头道:“至今不知何人所为。”

“木合成夫弑父弑兄天理难容,藤原司助纣为虐死有余辜,不管是什么人做的,总之不是什么坏事,只怕那女人心思多恨错了人,那就不好了。”

她那么恨孟、玉两家,难道真的是因为镇海军与定北军的缘故么?镇海军的覆灭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只怕这辈子我和姐姐最大的敌人,不是桓王,而是她。

桓王与藤原大妃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有关系,他二人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呢?

怎么就那么巧,以大虞人对东郦人的防备,木合信会在金隅隐藏那么久没被发现?怎么就那么巧,我前脚被她关在寒山水牢,后脚祖父就知道了,然后为了救我奉命出征以致惨死?怎么就那么巧,镇海军深陷东郦埋伏没等到救援全军覆没?

若桓王真的为了那帝位勾结东郦,千年中土被番邦异族踩在脚下践踏,那他真该被刻在耻辱柱上受天下唾骂,遗臭万年!

我将这些怀疑告诉田异,他闻言脸色十分不好,沉默好久才道:“我会传信请莫为茶楼所有的暗桩查探此事,不论付出多少代价,也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藏在我大哥身边的人,可有眉目?”

田异摇了摇头,道:“不论是谁,此人


状态提示:62、袭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