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是在三日之后,所以我就在这两日默默关注着韦集的神情举动,但他毕竟是能坐到国君这样位置的人物,所以其实不管其内心真实感受到底如何,反正表面上是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来,依旧按时上下朝、该吃吃、该睡睡,只从他似乎并没有追究夜半送这封信的飞行侠来判断的话,他应该是在考虑见面这件事,不会拒绝了事。
正还发愁焉姬这边该如何摆脱呢,结果她派到外边的人就又为她发掘了一位新幻术师来,听到这消息还真是把我给乐坏了,这样一来,明儿按时去跟韦集约见时摆脱她的理由就轻而易举多了。
且说此刻,本幻术师按照皇后指示来到千禧宫一并欣赏新幻术师的技艺能力时,不小心就惊喜的发现,这位幻术师原来可以算是一位老朋友了。
他不正是进宫前与我商议合作之事的那位黑衣仁兄么?看来一切都真是有志者事竟成啊!你看他不是也终于耀武扬威的被请了来么?可见还是有几分本事能耐的。
一个因为本是老熟识了,再加上他此番到来着实算是为我排忧解难来了,所以在他表演的整个过程中,本幻术师几乎都是兴高采烈、赞不绝口,以至于时不时由心而发的一阵阵热烈掌声,使得皇后娘娘与一起观看的几位卿家都面露诧异、很有些不忍直视的疑惑之感。
所以本幻术师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便觉得还是应当适可而止收敛些好。
结果演出完毕待我兴冲冲去到那位仁兄住处向他道贺时,遇到的却是半张冰冷脸与不屑的冷言冷语。
“切,像你这般背信弃义之人,又何来跟我道什么贺呢?非朋非友的,大可不必。”
他端着茶盏坐在那里,半脸的高傲与冷漠,就连另半张脸上的脸谱,都像是与主人心有灵犀一般,色泽张扬的令人无语。
看来他这是已经笃定了他自己在这里必定会比我混的好吧?不然就这副眼中无人的模样、、、不过我倒真是巴不得他能混的比我好的啊!尤其是那焉姬,假如他可以取代了我的位置如了那焉姬之意的话、、、
这样一想,便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要向他解释一下、化解开矛盾才好,哪怕表现的有点低三下四也罢,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嘛!
于是赶忙拱了拱了手:“其实当初并非小弟背信弃义忘记仁兄你啦!着实是还未来得及考虑咱们合作的事,结果就被这宫廷的人给找到了,所以、、、”
“哎呀行了行了,别在这跟我称兄道弟了,谁是你老兄你又谁小弟啊?婆婆妈妈唧唧歪歪,跟个女人似的。”
谁知话才说到一半,便被这人一口给堵了回来,话语还着实不那么好听,尤其最后那句,他本来说着我听着已是老大不愿意了,谁料他居然还像是很刻意的一般,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在我身上转了几圈,那感觉,活像我就是个女人已经被他现场给识破了一般。
只是,啊呸,无奈我其实就是个女的啊!“也行,那就再会。不识抬举。”
所以本幻术师一怒,便也冷冷丢下一句,而后拂袖而去,临出门时还听到那小肚鸡肠的男人故意大声“哼哼”了两声,像是在给本人什么下马威一般。
好在本幻术师终究算是聪慧伶俐,出门后便直接去拜见皇后娘娘,建议她明儿继续让新来的幻术师表演一场,最好定在午时三刻,因为这时光线充足、人又恰好午睡起来,精神甚为充沛、心情却又相对愉悦、平静,真正是适合看幻术的好时间啊。
“你实心告诉我,你就不吃醋么?就这么容我宠着别人?”
焉姬却脉脉含情的看着我,一脸的我见犹怜。
“那个,娘娘啊、、、”
本幻术师只好浑身起着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往下接:“你又如何知我心里竟是那醋打翻了般的滋味呢?只是像我们这般走江湖玩幻术的,一切都、、、”
“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是吗?每次都是这句,那你倒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不要总是敷衍我!你是吃定了,我就不会对你发怒的么?”
结果我话没说完,就被焉姬给抢了过去,她一脸哀怨却又略带几分霸凌的看着我,那感觉,竟让我在瞬间生出几分愧疚之感?明明一桩荒唐可笑的qíng_sè之事,怎么从这女子眼里流露出来,活脱脱一副别人负了她的模样?
我努力淡定,继而继续支吾:“那个,另外娘娘尊贵,万一被皇上、、、”
“你不用再多说了,也许你并没有完全领会我的意思,我并没有想要直接和你发生什么的意思,我毕生所追求的,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你明白吗?那种浪漫优美到了极致的、唯有梦中才有的似真非真的感觉,唯有在那样的感觉里,我才可以尽情的放松我自己、找到自我,也唯有那样的感觉,才会让我有欲仙欲死的快乐,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所以说,这就是娘娘你痴迷幻术的理由?”
这一次是我先打断了她,并且第一次,有那么几分兴趣的开始认真打量了她几眼,有点儿想从她神情中寻味出来几分什么的感觉。
“是的,我痴迷幻术,所以我遍寻天下擅长幻术之人,他们为我造出了各种各样奇妙无比的幻境,只是,每每在我满怀希望追寻的梦境醒来之后,我却明白,那个令我缠绵悱恻的梦境,其实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那一个。”
焉姬神情黯淡,甚至略带着几分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