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你们不要思维混乱,现在好几个问题夹杂在一起,太不清楚了。”
先生开口就先把众人批了一顿,苏笛心里暗自捏了把汗。
“现在的问题是,你的爆破装置没有了,你没有办法炸毁实验设备,由此,你怀疑我们,尤其怀疑她,对吧?”
先生看着歪嘴男,歪嘴男不置可否。
“那如果我有爆破方法,我能让你们完成这次任务,你还会怀疑我们吗?”
先生的话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胡须男慢慢放下了枪。
经过了几天的接触,人们对这个不知哪里的专家建立起了信任。
歪嘴男看了看大家,不甘心道:“那就这样,我负责看着这个小妞,我带着她去找船。”
“不行,她跟你在一起,我不放心。”
先生直言不讳。
“可是,他跟你们一起去,我也不放心。”苏笛说。
歪嘴男嘲讽地笑笑。
“更改一下任务分配,我跟你,还有你,一起去上面。”
先生指指歪嘴男和马洛里。
“他俩,依旧去岸上提供火力支援。”
先生看看戴帽子的小伙子和胡须男。
“你们两个去迎接军方提供的船只。”
先生示意苏笛和飞刀男。
飞刀男点点头,“那我就找民用的备用船。”安娜道。
于是就此定了下来。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分头行事了。
苏笛站着没动,有很多东西发生得太快,来不及消化,但她更在意的是,歪嘴男怎么知道她有相机?
与二战时期相比,现代的相机没有更新到完全不认识的地步,战争期间的科技发展到怎样的程度也不好衡量,但歪嘴男不仅会使用,还精准地找到了相机里的这张照片,如果她没有相机,如果她包里没有任何可以成为证据的东西,又会怎样呢?
想来从他们一到这里,歪嘴男就处处针对他们,刚开始是针对两个人,后来看见太明显转而只针对苏笛一个,这绝不是临时起意。
“先生!”苏笛叫住先生,想跟他说这个想法。
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个人瞬间全部回头。
外面的人也向屋内张望。
所有人都看着他俩。
虽然暂时解除了怀疑,但很显然没有人乐意见到他俩交流。
至少在完成任务前,他俩还是可疑的人物。
歪嘴男已经招呼先生离开,安娜也示意苏笛跟她走。
苏笛犹豫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保重。”
忽略马洛里复杂的目光,余光瞥见安娜和胡须男吻别。
战争状态下,人的感情来得好快。
苏笛跟飞刀男来到海边。
夜晚的海比白日里更深沉,壮阔。
冬日的风从海上吹来,阵阵凉意。
这片海周围没有苏笛熟悉的城市的灯光,海上的月亮是唯一的光源,风吹过海面,波光粼粼。
苏笛躲在岸边的一块礁石后面,焦急地等待着。
根据得到的消息,不多时就等来了盟军派来的救援船只。
几艘军舰随后会到,如果实验室被炸毁,不再忌惮莨菪碱,军舰就会通过。
苏笛跟着飞刀男上了小船,居然如此顺利,让苏笛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夜色中,海边峭壁显得更高,不知道那上面,马洛里和先生他们怎么样了。
小船航行中,按照原地计划要到峭壁后面接应他们。
忽然,一艘大船靠了过来。
飞刀男警惕地拿出飞刀。
大船甲板上,出现的是歪嘴男。
“你怎么会在那?”
苏笛非常惊讶,他不是刚跟着先生和马洛里去悬崖上面的实验室了吗?
歪嘴男招呼小船靠近,“计划临时有变,他们两个人就可以了,你们这艘船太小了,得到通知,随后会有德国军舰通过,这艘小船肯定是不行的。”
飞刀男不疑有他,率先上去,苏笛虽然不信任歪嘴男,但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船上还有几个船员,船很大,船舱里却是一箱箱的货物。
苏笛望着船舱里的货箱,凉意陡升。
她终于知道那熟悉的图案是什么了。
就是在潜水的时候,沉船处见到的隐约的图案。
同样的图案,在亚特兰蒂斯大祭司那里,也出现过。
苏笛脑子里轰地一声,转身跑出去,却在门口跟歪嘴男撞了个满怀。
“你想去哪呀?”歪嘴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应该我问你,你想干什么?”苏笛冷冷地说。
“我?跟大家一样,炸毁德军的莨菪碱实验室啊。”歪嘴男耸耸肩。
“那你为什么独自回来了?那两个人呢?他们知道你自己溜走了吗?”
“溜走?啧啧,说得多难听。”
歪嘴男点燃一根烟,甩了甩手中的火柴,笑道:“我这是撤退,在确定无法完成任务,上去只是送命的时候,保存有生力量的方式。”
“送命?”
“嗯,不是吗?”歪嘴男吸了一口烟,回头看着外面不远处漆黑的峭壁。
“我已经通知了守卫的德军,在没有炸药的情况下,他们上去无异于送死,我也很喜欢理想主义者,他们热情,有冲劲,但一旦涉及到个人性命,还是距离他们远一点好。”
“你通知的?所以你一直贼喊捉贼,那个内鬼,是你!”
歪嘴男大笑,“不错啊,那个时候没觉得你能反应这么快,到底是穿越过来的人,见识就是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