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笛看着这个李逵一样形象的大汉,满面虬髯,眼露凶光,像兀鹫盯着食物那样盯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舒服。
按照比试规则,每个人每次比试只对战一个。
多人轮番上阵对一个,有违公平。
但苏笛的招式太快了,人们都想再看一次她是如何出招的,对这个不公平的规则也予以了默许。
虬髯大汉撕掉上衣,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还是练就的功夫,肌肉像铜铸的雕塑,闪着油光。
有了少年的教训,大汉不敢轻敌,对着苏笛直接劈手一拳。
苏笛还没准备好,但“时空之眼”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她眼中的大汉动作渐渐变慢,出拳像电影中的慢镜头。
手中的树枝刺向大汉的身体。
快要刺中大汉前胸的时候,苏笛犹豫了一下,改成了刺向肩膀。
“咔嚓”。
树枝没有刺进去,断成两截。
大汉的身体好像真的雕塑一样,树枝尖端的触感硬邦邦的。
苏笛想起武侠小说里一种叫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练就这种功夫的人,刀枪不入。
难道真有这种功夫,在战国时代就产生了?
犹豫间,大汉一拳已经来至切近,苏笛稍稍侧身躲过。
大汉见没打中,回身对着苏笛又是一拳。
苏笛想了想,摘下树枝的一片叶子,插在大汉的虬髯里。
人群一片哗然。
大汉还要继续打。
有人喊道:“胜负已分,就此收手吧。”
大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停下来,有些发愣。
“苏姑娘手下留情了,这要是一剑下去,你的头就没了。”
“看看你的胡子。”
人群里有人提醒。
大汉抹了一把胡子,看到手里被捏碎的树叶,脸红了。
胡子,距离咽喉,咫尺之间。
再厉害的护体,也无法让咽喉处变得刀枪不入。
这次是树叶,下次,可能就是剑了。
大汉冲着苏笛双手抱拳:“姑娘承让了。”
说罢,退回人群中。
再没有人挑战苏笛。
刚才人们轻视的目光变成了敬佩、崇拜。
在强者的领域里,没有性别的区分。
管家恭敬地走上来,一躬扫地。
有好事者问苏笛用的什么招式,因为实在太快了。
一片黄叶从树上飘落,似蝴蝶翩翩起舞。
苏笛看着地上的落叶犹豫了一下,“秋风落叶扫”,嗯,感谢儿时听的评书。
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着苏笛的武功,猜测着她的来历和师承。
管家领着苏笛他们三个人去房间。
穿过长长的庭廊,来到相对私密性较好的单独的院落,门口处的竹子显示出主人的喜好。
院落不大,但布置得非常有情调,非常符合文人雅士的风格。
房间也与昨日的大通铺不可同日而语,算升了好几级。一间小厅,后面连着一间不大的卧室。旁边还有明显给下人准备的偏房。
以苏笛现代人的眼光,这里既不算宽敞,也谈不上明亮,反倒是被四周的竹子遮挡得有些不透光。
但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小院已经是上层的居住场所了。
下人来奉茶,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对着苏笛三人施礼。
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月白的裙子,清水白莲似的少女。
“这是?”苏笛疑惑不解。
“这是伺候您的丫头,坠儿,从小在府里长大,聪明伶俐,手脚利落,门口还有两个家丁,供您差遣。”
苏笛没有推辞,点点头,管家离开了。
看着比自己小,但举止非常成熟稳重的坠儿,苏笛知道,这个所谓的丫鬟还有门口的所谓家丁,都是来监视自己的。
“我还有东西在客房,劳烦你去拿回来。”
坠儿道:“姑娘的东西一会自有人会送过来,不劳姑娘费心。”
苏笛皱了皱眉:“我的东西很重要,你去看一下,不要弄错了。”
其实客房仅有一个象征性的包裹,苏笛只是不想有外人在场。
见拗不过,坠儿出了门。
苏笛松了口气,回头看着先生和小白,终于放松地笑起来。
“这里有什么不对么?”
看着先生扶着墨镜不知道是搜索信号还是在想心事,苏笛问道。
“嗯,少了点什么。”先生点头。
“什么?”
“少了点茶点。”
苏笛翻了个白眼——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对着先生翻白眼了。
这个时代的生活节奏让苏笛百无聊赖,没有电脑、手机、网络、电视的日子,下午似乎过得格外漫长。
感觉在现代社会生活久了,自己已经丧失了享受悠闲生活的能力。
因此接到管家给的任务,苏笛还有点兴奋。
刚换了高级的住处,就发布了任务,古人这么实际么?历史书上不是讲了很多门客和主人之间重情义的感人故事?
“所以才能上历史书啊”,先生喝了一口茶,回答着她的疑惑。
“跟你们写新闻一样,如果是常态,就没什么好写的了,正是因为大部分的门客换主人是家常便饭,主人失势的时候远离,得势的时候再来攀附,也是经常有的,仅有的那些忠心耿耿的门客才能青史留名,更多没有名字的,是趋炎附势之徒。”
“好吧。”苏笛开始觉得主人与门客,只是雇佣关系而已。
即使苏笛感谢有了打发时间的事情,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