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您说的是!”小狱卒朝着牢头点头哈腰道,心里却不是很服气,一天到晚端着上司的架子,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好像谁不知道在这个后宫里,如今最得罪不了的就是贵妃娘娘一样。

“好好学着点儿,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你才多大年纪?”牢头悠闲地喝了口茶,还不忘再念叨两句。

“那依您看,这贵妃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狱卒又问道,明显语气里带了几分讽刺,“娘娘到底是想让里头那位如何呀?”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上头怎么命令的,咱们就怎么做,在这宫中当差,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牢头瞥了他一眼,一副不想理他的表情。

“可是这上头也不给个准确的意思,咱们怎么对待她,也是个问题。”他连忙凑上去,将对方的茶碗满上,“您说,若是咱们怠慢了,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也是你我的过错,可若是上头本就无意再管她,咱们要是多事岂不是就与贵人做对了...”

牢头将他的话仔细斟酌了两遍,皱着眉头道:“别说你小子平时里看着不太机灵,现在看问题倒是一套一套的。”

“嘿嘿,都是跟您学的,跟您学的。”他连忙卖了个乖,怎么能在自己的顶头上司面前显摆聪明。

“嗯,看来平时里对你的关照也不是全然没用的吗。”牢头也就这样受着了,他又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其实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这关键是咱们得问对人。”

“那您的意思是?”

知道这宫里位除了圣上谁说话最有用吗?”牢头的小眼睛微微一眯,多出几分精明的光来。

“这...怕是皇后娘娘吧。”狱卒想了想,怎么说这皇后娘娘也是后宫第一人,

“刚刚还说你聪明,怎么现在又笨了?”牢头狠狠地敲了他的脑袋,“刚才说了半天,里头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说了这么久,贵妃娘娘得皇上宠爱,你怎么还想着皇后娘娘呢?”

“可是啊...”狱卒挠了挠脑袋,“这个贵妃娘娘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妾,又不是正宫,能到什么地步呀...”

“妾怎么了?贵妃娘娘那可是万金之躯,要是让她听到你这样说,怕是你这条小命也不要要了!”牢头冷哼一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这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本就是一家人。要论身份尊贵,皇后娘娘怕是还不如贵妃娘娘。”

“那当初怎么不是贵妃娘娘当了皇后呢?”狱卒被他这么一说,好奇心也勾起来了。

“这件事就要问当今的太后了,我听说啊,是当时皇上本无继位之望,太后一心扶持贵妃娘娘成为皇后,这才把庶女嫁给当今皇上的。”牢头看了一圈周围确实没有人,这才小声的朝他道。

“哦,原来如此。”

“所以啊,这后位将来是谁的,现在还不好说呢。”牢头嘿嘿一笑,“你看以前的愉嫔娘娘多受宠呀,到底不还是个嫔,都说以前的贵妃娘娘冷心冷情,但人家照样当上了贵妃,现在啊,皇上也放在心上宠着,那愉嫔呢?薨了都没正规发丧。”

“那按您的意思,咱们还是要去问贵妃身边的人?”

“哎,这才对!”牢头点点头,又小声道,“你知道贵妃娘娘身边那几个侍女吗?”

“知道,个个都是厉害人。”狱卒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听说过她们几个的事情。

“咱们不如花点钱打点打点关系,去问问她们,打听打听贵妃娘娘的意思,到时候再做决断不就好了吗。”牢头笑了笑,两根手指轻轻搓了搓,“你小子也不出点血?”

“哎哟,瞧您说的,我一个月就那么点例银,还被您惦记着。”狱卒苦着脸,表情却让牢头开心地笑了一把。

两人嬉笑着,却不想声音已经顺着阴暗潮湿的地牢传了进去,被里头关着的兰嫔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不仅觉得有些可笑,自己是皇上的妃子,如今的命运却要由两个婢女决定,实在是既可笑又可悲。原来这后宫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落入了苏贵妃的手里,还可笑的想与她抗争。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仰天长笑了几声,也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与无能。

“发什么疯啊,好好呆着!”从门口传来两声怒斥,但也只是吼吼,对方完全没有要进来制止的意思。

兰嫔的眼泪顺着脸就流了下来,她发狂似的又哭又笑,不知道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在争些什么。

“吵死了。”忽然从旁边牢房黑暗的角落里传出一声,是个低沉的女声,还带着不自然的沙哑。

她吓了一跳,一直以为旁边牢房是没有人的,,如今对方突然出声真是让她吓着了。

“你是谁?不人不鬼的坐在那里做什么?”她怒斥出声,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嫔妃。

“你说我不人不鬼,你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对方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是个头发披散着的女人,脸上和身上都布满了可怖的疤痕,她的眼神阴毒死死的盯着兰嫔。

对方的脸色却刷的变白了,她颤抖着向后退了几步,指着对方像是见了鬼般喊道:“是你,居然是你!”

“没错,是我,没想到吧。”女人露出个可怕的笑容,“你也有今天。”

“安蔷,她们都说你死了,你怎么会在天牢里!”兰嫔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看见对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也一定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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