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年二十九,元家过得不同寻常,元老爷子和大儿子元毅峰住一起。
元政在和父亲谈事时,命保姆阿姨将饭菜准备两份,他要带走。
大孙子和鱼霏藕断丝连,元老爷子何尝不知,但他说不过大孙子。
臭小子现在比他还说一不二,有恃无恐,每每对上,元老爷子都被大孙子气得吐血三升。
最后,他索性撒手不管,管也管不住,好在个人之事虽糊涂,工作却进展不错。
老爷子最近接了好几个老友的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夸他元家后生可畏后继有人。
罢了,人无完人。
元政要厨房做两份饭菜,元父元母没有多想,还当他去周济哪个战友,还笑说,“够不够,要不要多准备一点,再把家里的年货也挑些出来一起送去。”
“够了,她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嘴巴里说够了,他顺手从茶几下面,把元母带回来的高级糖果取出来,挑了大半用袋子装起,放到一旁打算走时带走。
元母笑望着他动作,又说,“房里还有些脆皮酥,给小孩子吃最好,妈给你拿来。”
“不用,她不喜欢吃脆皮酥。”
“她?”元父敏锐的听出了什么,他狐疑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元老爷子。
“唉~”元老爷子摇头叹息一声,拿起拐杖起身往院外走。
老父一脸无奈,元毅峰瞬间明了,这是有内情啊,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打断旁边一问一答的母子俩。
“小政,大冷天的送饭菜容易凉,不若把你战友叫到家里来吃。”
“谁说我要送战友。”元政眉头皱了下,往年,他为补贴战友,确实做过类似的蠢事。
他觉得壳子蠢,送什么饭菜,送钱不更好,饭只能解决一顿肚子饥饱,钱却能助他们摆脱困境。
元母挑礼物的手一顿,元父挑眉,佯装不经意地问,“不送战友你送谁。”
这句话也是元母想要问的。
“鱼霏,”一号半点不掩饰地说,“天冷,她不喜欢动手,我没见她怎么下厨,原先还有绿芽天天做饭,绿芽不久前怀孕了,下厨也少了,鱼霏挑嘴得很,她最喜欢吃家里做的荷叶鸡和蒜香排骨,家里正好有做,顺便给她送一份,糖果是送给她侄儿们的。”
他这段话说得亲切又自然,丝毫没觉得不妥,当然,在一号的心里,鱼霏是壳子对象,理论来讲,也是他对象,关心对象,给对象送吃的再正常不过。
而元父元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儿子说的是鱼霏不是小宁,他们正牌的未来儿媳妇是宁晚朝啊。
“小政,你和鱼霏还在来往,这对小宁是不是不公平?”元母皱眉问。
一号眉宇淡淡,“为什么不公平,鱼霏是我女朋友,跟宁晚朝有何关系。”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而且小宁现在是你未婚妻。”
“未婚妻?我说她是她就是,我说她不是她就不是。”一号一脸冷漠,壳子的记忆里,宁晚朝是怎么一回事,他一清二楚。
不过是个处心积虑攀高枝的女人,他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不过,对方做的食物倒是不错,挺合他的口味,他留着她,一方向是她厨艺不错,另一方向,是警告鱼霏。
未婚妻,宁晚朝不够资格。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元母气得拍打身边满脸冷酷的儿子,抢过儿子手边的糖果袋子扔到茶几上,“你若不喜欢小宁,当初干嘛和她订婚,人家姑娘哪里得罪你了,要这般作贱她。”
“婚不是我想订,人是爷爷领回来的,随便在医院看中个护士,就想塞给我,我这么廉价,未婚妻是谁又有什么分别。”
刚进屋的元老爷子听见这话,手里拐杖差点扔到面不改色将锅甩到他头上的大孙子,头发都要气得竖起来。
“你个臭小子,老子有逼你订婚吗?”
“爷爷敢说没这个想法。”元政镇定质问,他伸手重新拿起那袋糖果,放到另一边元母够不到的地方。
元老爷子地手抖啊抖,嘴都在哆嗦,“老子是有,可订婚是你提出来,你不满意可以直言,老子能按着你订婚不成。”
“我没说么,我只当她是照顾爷爷的护工,爷爷却给了她出入我房间的自由,铺床叠被,只差让她暖被窝了。”
“混账,”元老爷子脸彻底黑了,“那怎么不见你拒绝,老子看你个臭小子享受得很。”
“什么享受不享受,刘阿姨从小就这么照顾我的,她抢刘阿姨的工作,刘阿姨还能轻松些,空的时间还能多给鱼霏做些好吃的。”
这话有些诛心了,宁晚朝在元政心里,顶着未婚妻的名,却只是保姆的份。
元母听在耳里,心里着实不舒服,就像她儿子说的,一个小小的护士也能配她优秀的儿子。
她原由对未来儿媳印象还不错,温柔端庄,斯文有礼,一听人家和自家儿子婚事的由来,心中膈应得慌。
儿媳妇是公公的护工上位,这,这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
反抗不了老爷子,她儿子都破罐子破摔了。
元母目光谴责地看向公公,“爸,你之前怎么没跟我们提过这事,这宁晚朝确实不合适进元家门。”
元父这回也站在老婆一边,觉得老父太胡来了。
元老爷子那个气啊,他是为了谁,大孙子不肯和那个二婚女分手,他只能剑走偏峰,想找个姑娘接近大孙子,好近水楼台,日久生情,说不定大孙子会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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