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离开的这两天,林冉冉时而醒来,时而昏睡。
醒来的时候,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发呆,昏睡的时候,整个人就是在各种噩梦中交织。
老村长和老村长夫人这两天也是什么也没精力,看着林冉冉房间只叹息。
苏大山听说了林冉冉生病的事情,眼神一黯,只是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番话,勾出林冉冉沉闷已久的心结,才导致这场病来势汹汹。
一家人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村西头的林小麦今天过来,她其实很讨厌林冉冉的,以前,林冉冉又黑又瘦,她是林家村唯一的村花,而自从林冉冉变得好看的时候,村里人经常拿着林冉冉和林小麦作比较。
很多人都觉得林小麦再美也没啥用,哪像林冉冉,人长得好看重点是又能干。林小麦每次听了这种话,都恨得牙痒痒,她明明长得肤白貌美,林冉冉就安心当她的丑丫头就是,凭什么跟她抢风头,而且自从林冉冉变了之后,狗蛋再也不愿意找她玩了。
想想村长家安逸富裕的生活,她恨不能林冉冉马上消失,直到林冉冉的爹身世曝光,林小麦不得不感叹一句,林冉冉一家简直是走了狗屎运,本来觉得她变成狗蛋堂姐,就没什么威胁了,谁知道,她的狗蛋哥整天围着那一家子转圈,就是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今天在村口,听人说林冉冉快不行了,她也顾不上之前跟林冉冉家没什么来往了,直接从鸡窝里顺手抓了两个鸡蛋就来到林冉冉家里。
林小麦看着这一家人如此沉重的样子,她递给林黄氏两个鸡蛋,不知道神使鬼差的就把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婶子,冉冉姐这样,你们再难过也无济于事,您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让冉冉姐也走的安心。”
老村长夫人在旁边听了这话,抄起门口的大扫帚,对着林小麦就扫了过去,一边扫一把骂:“那里来的扫把星,跑这里说昏话,给我滚出去!”
林小麦被扫帚扫中了好几下,现在的她头发散乱,一身灰尘,脸上还带着两道扫帚的划痕。她恶狠狠地说:“奶奶,您也别不接受现实,就林冉冉那样子,一看就是没几天好活的了,还有你们这些做工的,真是傻子,这个家最管用的都倒下了,还不知道有没有钱付你们工钱,你们就傻乎乎的在这干活。”林小麦指着作坊工地的人说完就转身跑了。
作坊工地上的人瞬间停下自己手中的活,窃窃私语起来。老杨头一看都不干活了就着急了说:“咱也不是给东家第一次干活了,之前的工钱,你们想想,东家拖欠你们一文钱了吗?”
“可是上次东家也没生病啊,谁知道她这一病,会不会穷家荡产。要不先给我们结了这几天的工钱。”
林齐光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这样一番话,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看,这人是林家村林小麦的堂哥,林金。
在林金的煽动下,好几个人已经站出来要求结工钱了,林文涛和林黄氏有点不知所措,之前这些事都是林冉冉处理的。
老村长拍了下桌子说:“我们都是林氏宗族,谁家还没有个坎坷的时候,你们这时候,这个行为无异于落井下石。”
林金旁边的汉子说:“老村长,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们家家要养家糊口。”
林齐光拉住老村长说:“爷爷,没必要跟他们生气,姐姐不在,这事我来处理。”
林齐光向前一步,找了个凳子站在上面,提高音量说:“各位叔叔伯伯,哥哥们,现在我大姐生病,不过我家已经去请大夫了,而且我大姐还有一位神秘的师父,之前林老大夫见过,医术很厉害,大姐怎么也不会有事的。”
林金上前一步说:“你别说些废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做白工。”
林齐光眯了眯眼说:“既然讲道理你们不听,那好,我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如你们所愿,我给你们结了工钱,你们带着离开,但是以后属于我们家的所有活计,我们将永不雇佣。若是愿意留下的,我们林家会记着你们的这份情,我做主,每天给大家涨五个铜板的工钱。你们自己选吧。最后我再强调一遍,今天走了的,他日,不管求谁,或者以任何理由再想回来,都没有门儿了。”
林金向前一步说:“给我们结工钱,以后你们家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呢。别想给我们画大饼!不回来就不回来,以后我们去县城,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有活干。”
老杨头说:“我不走,东家待我们如何,大家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你们去谁家干活能大肉,大米饭大馒头敞开肚子吃过,东家仁厚,无论如何我也帮东家把作坊盖起来。”
“我也不走,我留下。”
“我走,给我工钱。”
没一会儿,做活计的人就分成了两派,林齐光交代林文涛说:“爹,你进屋把大姐之前准备的铜钱拿过来,我给你记着,你和爷爷给他们发下去。”
“好了,现在留下的大家继续干活,你们的工钱从今天开始由二十五文涨到三十文,做饭的婶子们从十五文涨到二十文。婶子们,给做活的叔叔伯伯和哥哥们熬点鸡蛋汤,一人一碗,留下的我们林家不会亏待,相反,走了的,我们林家也会记着!现在想要工钱的过来排队零工钱。”
“林金,干活三天,工钱七十五文,这里按手印。”
“林石头,干活三天,工钱七十五文,这里按手印。”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