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娃收起狼牙棒,看着老妪残破的尸体,冷笑道:“谁说不能都选活路,这不就可以了吗?”
说完转身朝金止卉招手道:“别愣着了,走啦。”
“这……”金止卉从惊吓中醒来,大脑有些凌乱,她压根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干。
不过想到牛大娃没有真的踏上活路丢下她不管,心里顿时感到踏实温暖,觉得这么做好像也挺好的。
牛大娃安抚道:“别怕,这是幻境,她不是真人,杀也就杀了。”
“嗯”金止卉点点头,不过仍然担心道:“就怕已经坏了规矩,没法通过考验了。”
“那也没办法,什么活路死路,一个人只能选一条路走,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非得让人生死离别,哭得肝肠寸,他才高兴?
这种扭曲人性的破考验,失败就失败了吧。”牛大娃忿忿说道。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通过,不然前面那些人……算了,做都做了,还啰嗦个什么劲。走吧。”
金止卉觉得说这些事后之谈实是无用的废话,当即不再多言,拉着牛大娃往生路走去。
但二人往前没走几步,眼前突然一晃,幻境消失,回到了草地上。
牛大娃心知考验失败,心里虽然感到失落,但并不后悔自己的抉择,与金止卉站起身,携手走到老者面前,恭敬行礼道:“晚辈没能通过考验,让前辈您失望了,惭愧万分。”
老者抬起眼皮瞅了牛大娃一眼,语气不悦地问道:“你不能等人把话说完吗?”
“啥?”牛大娃没听懂。
“那老婆子话说一半被你打断,接着就被你一棒子敲死了,你说她死的憋不憋屈?”老者冷着脸问道。
“——”牛大娃尴尬地低下了脑袋。
经老者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那老妪确实是话说一半就被他打断了,死的确实憋屈。
“给本尊一个你杀她的理由,否则你二人今天就埋在这里吧。”老者突然杀气凛冽道。
“前辈息怒,我们知错了。”金止卉讨饶道。
“让他说。”老者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金止卉只觉一股寒气刺进心里,吓得她激灵灵一颤,当即闭嘴不敢多言。
牛大娃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我爹和我娘在一起生活的很幸福。”
“你想说什么?”老者不解问道。
牛大娃抬头迎上老者的目光,说道:“我爹和我娘都是山沟沟里的穷苦百姓,生了三个孩子,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两的银票是什么样的,更没享受过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也没遭受过起起落落的磨难。
如果有金山银山摆在他们面前,有锦衣玉食、纸醉金迷的富贵生活向他们招手,亦或是遭受大起大落的苦难折磨,我想觉得见识短浅,定力平平的他们,极可能经受不住诱惑和考验。
那您说他们的爱情是忠贞呢,还是不忠贞呢?”
不待老者应声,牛大娃又接着说道:“世上像我爹娘这样的平凡夫妻何止千千万万,难道他们之间的爱情都是虚假的吗?难道只有经历种种考验的爱情才配叫爱情?
晚辈觉得不尽然。
能经受得住考验的爱情固然伟大,可平凡的爱情也是美好的。
晚辈觉得自己和卉儿已经非常幸福,您的种种考验对我来说并不是考验,而是对我二人之间幸福感情的质疑和破坏,是以恶念为目的存在的,是我二人的敌人,所以晚辈选择将其扼杀清除。”
金止卉听得有些愣神,这才知道牛大娃那一棒子不是随便敲的,他有他自己的细腻心思。
其实与牛大娃相处的这段时光,她已经有所发现,牛大娃在一些事情上会大大咧咧,甚至是傻傻呼呼,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尤其是关乎亲情、友情和爱情的事,他的心思通常会非常细腻。
啪啪啪——
白绒毛毯上的绝美女人突然起身鼓掌,向老者恭贺道:“夫君,恭喜,你终于等到了你想要的答案。”
然后又向牛大娃和金止卉恭贺道:“恭喜你二人通过了考验。”
“哈哈,不错,不错。平凡的爱情也是爱情,或许经不起考验,但也无需考验。”老者捋须大笑,显然是对牛大娃的回答非常满意。
笑罢,长袖一挥,那些正在接受考验的人全都消失不见。
然后看着牛大娃和金止卉问道:“你二人可愿意成为我夫妻二人的守护者?”
“晚辈愿意!”
牛大娃和金止卉一脸懵,只觉幸福来得太突然,连忙激动的跪地叩谢。
……
轰——咔咔——!
巨大的墓碑和黑棺从天而降,砸落在凤凰山的山谷里,溅起漫天沙石。
张小卒和张小兵躲在山头上,看着墓碑和黑棺砸落的一幕震惊不已。
他们发现墓碑和黑棺竟然是由许许多多小的墓碑和黑棺拼在一起组成的,在山谷里摔得七零八落。
大部分黑棺摔碎了,从里面滚出来一具具尸体。
有一个身穿红色羽衣的女子,从漫天的烟尘里飞了出来。
“先……先生!”张小卒看见红衣女子的容貌,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涅槃之火的照耀下,张小卒无比清晰地看见那张脸真的是苏锦的脸,可是他又真切感觉到女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是苏锦所没有的。
在他不确定红衣女人到底是不是苏锦时,红衣女人已经腾空直上百丈高空,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