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醉还未稳下自己颤抖而生痛的心,忆古便进来禀报,“启禀主子,冷总管方才让人来传了旨意,陛下命后宫一众君侍皇女皇子今早必须准时前往太庙祭拜先祖。”
“皇兄这个样子如何去!”司予昀大怒道。
忆古忙道:“三殿下不必着急,陛下也说了,二皇兄可以不去。”
司予昀脸色还是没有缓和。
蒙斯醉缓缓低下了眼帘,却是沉默了起来。
忆古见状,“奴侍去给主子准备朝服。”
“不必了!”蒙斯醉抬起眼帘,声音冰冷地道,“你去交泰殿一趟,便说本宫要照顾佑儿走不开!”
她出了这般一道旨意冲着谁而来,他心里清楚的!
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何她要这般?
除夕的祭祀很重要,可是,却也不是一定非去不可,更何况,如今佑儿这个样子,难道她不知道吗?为何要这般对他?!
忆古一愣,“主子……”
“本宫的话你没听见吗?!”蒙斯醉厉声喝道。
忆古见状,心里沉了沉,二皇子发生了这般事情,主子情绪不稳也是正常,只是……陛下不杀那雪凝,只是将她关起来,难道真的是打算为了全宸皇贵君而饶她死罪?若是这般主子怕是会——这些日子,主子和陛下的关系是越发的紧张,若是这般下去,主子的处境会更加堪虞!他没有立即领命,而是忧虑地看向了司予昀。
而便也在同时,司予昀开了口,也中了忆古心中所想,“父君,既然母皇下了旨意,我们还是去吧!”
蒙斯醉转过视线看着女儿,眼中有着不理解。
“父君,儿臣也是担心皇兄。”司予昀握紧了藏在了长袖内的手,“只是这是母皇的旨意,若是我们不去,先不说会不会惹怒母皇,便是其他人见了,也会议论纷纷,甚至会猜测皇兄究竟出了什么事情8君,虽然昨晚上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不太可能传出去,可是毕竟还是有人知晓,若是稍有不慎,皇兄的处境会更加的难堪,还有母皇……父君,即便我们心里不甘,可是如今,除了母皇,我们无法依靠其他人来帮皇兄讨回公道。”眼眸沉了沉,继续道:“如今母皇关着雪凝不让任何人接触,那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我们若是和母皇冒得太僵,对我们根本便没有好处!”
蒙斯醉听着女儿的话,脸色是越发的难看。
司予昀不敢去直视父亲的眼光,双腿一曲,随即跪下,“父君,儿臣知晓你心里委屈心里难受,但是儿臣恳求父君,便不要这般和母皇作对……”
她不能让父君一个人留在这里。
御医说了,皇兄随侍都可能醒来,若是皇兄醒来,极有可能说出是她让他去雪梅楼咏梅间的……若是她不在这里,若是他心中的难受比胜过了对她的爱护之情,他必定会将一切如数告诉父君——届时,她不仅失去了皇兄,连父君也不会原谅她的!而父君如今这般激动……甚至可能还会闹的母皇也知晓,那时候,她这一辈子便真的如那些人所说的那般,只会惨淡收场!
她不能让父君一个人在这里等待皇兄醒来!
皇兄,昀儿知晓对不住你,可是,昀儿没得选择,真的没有!
蒙斯醉无法说清楚此时的感觉,一股酸涩涌上了他的眼眶,然后,被他咬着牙咽下,转过视线,看向忆古,“去给本宫准备朝服!”
“是。”忆古虽然达成了心愿,可是,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主子在后宫十多年,从来都是仁善待人,可是为何上苍总是不怜惜善人?!
……
司以晏在内务府的刑房外面呆愣地站着许久,然后,便像是疯了一般,拔腿便往交泰殿而去,他不能让阿斯死,他绝对不能让阿斯死!
跑到了交泰殿后,司以晏连停了没有停下来,便直接冲了进去。
“大皇子——”
“大皇子?!”
守在殿外的宫侍和侍卫见状,立即惊愕地叫了出声,立即上前阻止。
司以晏虽然动作很快,但是却还是被拦了下来。
“大皇子,请容奴侍先去禀报陛下。”一个守门的宫侍神色不佳地道。
司以晏根本便没有耐性,急色匆匆地道:“我要见母皇,你们都让开!”说罢,便不顾前面拦着的宫侍和侍卫,硬是要往里面闯。
“大皇子请稍等!”那宫侍还是坚持。
“我让你们给我让开——”司以晏倏然间厉吼道,什么规矩不该走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如今他只是知道,若是他晚一些,庄之斯便会多一份危险,他不想等到间到了她冷冰冰的尸首方才来后悔自己没有开一步。
然而不管司以晏如何的叫喊也不敢他如何的挣扎往里卖弄冲,都无法往眼前的侍卫宫侍放行。
“母皇母皇——”司以晏转而叫起了母亲,“儿臣求你让我进去,母皇,儿臣求你了——”
外面的看守宫侍侍卫在努力拦截的时候同时也震惊不已,大皇子虽然时常喜欢闹脾气撒娇,但是却没有试过这般失态。
“母皇——”
冷雾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的,一见司以晏的样子,神色也是愣了愣,然后上前,“大皇子,你这是怎么了?”
司以晏见到了冷雾,便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一把握紧了他的手,然后焦急地近乎嘶吼道:“冷总管,我要见母皇,我要见母皇,我一定要见母皇……”
冷雾蹙起了眉头,然后安抚道:“大皇子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