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睿后知后觉反应过顾明卿的话,下意识问,“娘子,你不会是知道爹在做什么生意吧。”
顾明卿浅浅一笑,如骄阳破开乌云,瞬间将屋子也照亮了,“相公,我当然知道了。”
“娘子,你是如何知道的?不会是娘告诉你的吧?”说到最后,唐瑾睿不禁有些酸酸的,“没想到娘那么偏心你。”
顾明卿颇有些哭笑不得,“相公,你可真是会想啊。娘连你都没告诉,哪里会告诉我。我只是猜的。相公,你说说做什么赚钱,而且来钱快。?”
唐瑾睿皱着眉头沉思,好一会儿才道,“做钱庄生意?开赌场?开青楼?”
“噗嗤——”顾明卿这一下是真的忍不住直接喷笑出声,伸手拧了一把唐瑾睿的脸,当然没用力,“相公啊相公,看来你也是个不老实的。要不然我问你做什么生意赚钱,你就说什么开赌场,开青楼。”
唐瑾睿捂着被顾明卿拧了脸的地方,耳垂一红,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娘子,你可真是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你问我什么赚钱,来钱快。就我知道的,没有比开赌场,开青楼来的赚钱,而且又快的。”
顾明卿嘴角一抽,“那你怎么不看看我是在什么情况下问你这个问题的。你说爹能跑去开赌场,还是跑去开青楼?”
唐瑾睿惊呼出声,“爹怎么可能跑去开青楼,开赌场。爹早就跟我和大哥说过,只要遇到赌场和青楼,通通得绕道走。开赌场和青楼,有损阴德,会对后世子孙造成影响。”
“你也知道爹不会开赌场和青楼啊,那你说什么说。行,现在范围更缩小了,不是钱庄,不是赌场,不是青楼,你说说还有什么赚钱,而且来钱快啊。”
唐瑾睿又开始皱眉想,想了半天都没想到。
顾明卿也不卖关子了,直接了当地说出答案,“盐,铁。”
唐瑾睿的眼睛猛地睁大,如黑曜石的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凑到顾明卿耳边小声道,“娘子,你疯了,盐,铁可是都归国有,哪里有人能私下贩卖的,这不是——”
顾明卿紧紧盯着唐瑾睿的眸子,声音虽轻,却含着浓浓的坚定,还有若有若无的讽刺,“相公,私下贩卖盐,铁的人可是不少。这两样可是巨利。”
唐瑾睿是真的被顾明卿吓到了,好不容易回过一点神,慌乱起身,差点将椅子扳倒。
顾明卿见唐瑾睿说着要就要往外走,连忙伸手拉住他,“你出去做什么?”
“去找爹啊,爹怎么能——”
顾明卿将唐瑾睿重新拉回椅子上坐下,眉头一扬,没好气道,“早知道你这么不经吓,我就不告诉你了。没事的,你担心什么。”
唐瑾睿急了,“这怎么会没事,私下贩卖盐铁,这是——”
顾明卿淡淡道,“我没说过私下啊。我说是说盐铁。可铁真是太敏感了,我相信爹是不会动这个主意。所以爹做的生意应该是卖盐。卖盐嘛——只要有盐引就行喽,谁能说什么。”
唐瑾睿闻言,心稍微定了几分,但是很快他又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不对啊,爹是从哪儿得来的盐引,我怎么不知道。等等,爹要是能弄到盐引,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卖盐,谁能说什么?”
顾明卿美眸一转,笑得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盐引嘛——肯定是有的,不过这来路怕是不太正。你该知道有些盐引是——”
后面的话,顾明卿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是唐瑾睿听懂了,要是连这个也不懂,他未免太傻了。
“咱爹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那么做有风险,所以咱爹拿的量肯定不多,而且中间肯定是经过不少人,他是属于那种底层的底层,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他身上的。
相公,你该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要是真的凡是贩私烟的都要被抓,这人怕是抓不完的。”
顾明卿说着,潋滟的水眸泛出一丝丝的担忧,“相公,你不会觉得爹做错了,你接受不了吧?”
唐瑾睿正在沉思,顾明卿的声音忽地在耳畔响起,他回过神,好笑地摇头,“娘子,我不是不知好歹的。我也不是那等认为世间是只有黑和白。况且,爹那么做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他也不曾害人犯法,说白了就是踩在底线刀尖上。我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
不过娘子,这危险又是什么说法?可以说这样的事情不止凌平县才有吧,为何师兄特地叮嘱我呢?”
顾明卿水眸深深,嘴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相公,你说的很对。这情况不止是在凌平县,其他地方肯定也有。特别是扬州啊,那里才是一等一的大户。
相公,你还记得三朝回门,你跟我去拜访公孙县令一家的事情吗?”
拜访公孙县令一家,那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唐瑾睿能记得的就是顾明卿被薄待,至于他自己被薄待,唐瑾睿下意识就选择忽略了。
见唐瑾睿面色不好,顾明卿知道他是忆起了不美好的回忆,连忙岔开话题,“那时候我跟你说公孙夫人和公孙素两个的穿戴过于奢侈,根本不是一个县令能负担的起的。那时候我问钱从哪里来。原本只当是公孙县令贪污得来的。可是从爹的事情联想到,怕不止是贪污。有什么比盐来钱更快呢。”
唐瑾睿一惊,不可置信道,“一个县令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
顾明卿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上头有人呗。”
顾明卿说完,忽然想起《武林外传》中的范大娘最喜欢说这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