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这只发簪啊!”沈盈雪拿过那只紫色发簪,细细抚摸,琉璃璀璨的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耀人眼。
“这是母亲为我置办的头面,在宝斋行订做的!”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得意与炫耀。
沈盈雪是相府嫡出千金,身份尊贵,衣服是在最好的绸缎铺订做,首饰是在最大的宝斋行订做,住的雪园是相府环境归好的,出行也坐最华丽的马车,比穿成衣,戴次品首饰,住小院落,坐马车看她脸色的沈采云,沈采萱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沈采云面色一僵,径直垂下眼睑,小手悄然紧握成拳,生成庶女,被人嘲讽、乒,吃穿住用更比人低了一等,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也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沈采萱的面色也变的有些难看,却没沈采云那么激烈,望望那名贵的发簪,满目忌妒的撇撇嘴,没有说话。
看着发簪中流动的璀璨琉璃的紫色,沈璃雪冷笑,雷雅容既不姓林,也不是武国公府的人,她订做的发簪,怎么会有林青竹首饰的特有标记?事情有蹊跷。
“秀,相府到了!”马车停稳,丫鬟,嬷嬷们恭敬的禀报声在车外响起,沈盈雪快走一步,动作迅速的挑开帘子,最先下了马车,扶着丫鬟的手,快速向府内走去。
踏进相府的瞬间,她停下脚步看了沈采云一眼,那一眼挑衅,嘲讽,不屑,饱含着无限深意,沈璃雪挑挑眉,暴风雨即将来临。
“采云啊,你说你一名身份低微的庶女,和盈雪姐姐抢什么湛王,她去向爹告状了,你等着被罚吧!”沈采萱同情的望了沈采云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慢腾腾的走进相府。
沈采云苍白的小脸微微僵硬,贝齿紧咬了下唇,砰着头皮走进相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味的逃避根本没用,她必须要学会面对,应付,尽一切努力,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沈璃雪走在最后,看着快步前行的三道窈窕身影,扬唇浅笑,相府又要再起热闹,自己也应该趁着热闹,查查那只发簪之事。
走进相府,沈璃雪没回竹园,径直去了水池边的凉亭里纳凉。
稍顷,秋禾来报:“大秀,老爷重罚了四秀,正在雅园打板子!”
沈璃雪挑挑眉:“什么罪名?”事情闹到沈明辉和雷氏那里,肯定不会善了,沈采云一定会倒霉。
“忤逆,殴打亲姐姐,不知礼数……”秋禾滔滔不绝的将沈明辉给沈采云定的罪名报了出来。
“这么说,二秀安然无恙?”沈璃雪扬唇冷笑,沈盈雪都已经残了条胳膊,沈明辉居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偏心她,真是世间难得的‘慈父’。
“是啊,二秀坐在一旁观刑呢!”想想二秀的得意,四秀的凄惨,秋禾就忍不住摇头,同是千金,嫡庶不同,待遇也差了许多。
“要打多少板子?”沈璃雪轻抿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原定的是五十大板,不过采云秀讲了许多道理,减去一部分刑罚,只打三十大板!”刚才在雅园,沈采云慷慨陈词,说的相爷和夫人微微色变,秋禾疑惑加不解,四秀一向沉默寡言,什么时候变的那么能言善辩了?
“金姨娘呢?”漫不经心的询问着,沈璃雪放下茶杯,起身走向雅园,三十大板,沈采云能撑得住,但金姨娘肚子里有个名死金牌,她如果拿出来用用,沈采云倒是不必受这么重的罚。
“金姨娘伤心的痛哭呢!”秋禾跟在沈璃雪后面,低低的回答着。
“只是哭吗?”
凉亭距离雅园不远,说话间,沈璃雪已到了雅园门口,沈采云被死死按在凳子上重重打板子,美丽的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美眸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金姨娘则坐在一旁的竹椅上,手捂着腹部,看着被打成重伤的沈采云,满脸伤心,不停抹眼泪。
沈璃雪挑挑眉,金姨娘气量小,心胸小,还是个愚蠢的笨蛋,相府子嗣是多么有利的条件,她居然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被打!
“禀相爷,三十大板已经打完!”粗使嬷嬷打完最后一板子,放开沈采云,垂首立于一侧,恭敬的禀报着。
“嗯!”沈明辉漫不经心的看了沈采云一眼,苍白的小脸,汗透的衣衫,更让他心情烦乱,不耐烦的吩咐道:“送她回云园养伤!”
“四秀……我可怜的四秀!”金姨娘在丫鬟的轻扶下,哭哭啼啼的急步奔上前,抓着沈采云的胳膊,哭的悲伤难过。
望着胆小懦弱,不知所措,只会痛哭的金姨娘,沈采云紧紧皱起眉头,随即闭了眼睛,不再理会她。
看着被打成重伤,即将陷入昏迷的沈采云,沈盈雪轻抿着茶水,洋洋得意,美眸中闪着无尽的傲视与嘲讽:和自己抢男人,就是这种下场,看谁以后还敢和自己做对。
沈采云被抬回云园,金姨娘也哭泣着跟了过去,雅园正室大开着房门,雷氏站在书桌后,悠然自得的抄平安经,抬头看着匆匆忙忙离开的人群,嘴角扬起一抹冷傲的嘲笑。
沈璃雪对赵姨娘使了个眼色,赵姨娘心神领会,上前一步,福福身,恭声道:“夫人,小仓库的钥匙,可是在您那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雷氏皱皱眉,却并未抬头,手中动作也没停,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赵姨娘微微笑笑:“回夫人,妾身想清点小仓库……”
“清点小仓库?”雷氏一震,写字的动作猛然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