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落杳留下的杯子还尚有余温,莫晓晓心里却是万般疼痛的,林落杳的来意明了,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是说自己登不了大雅之堂,是低贱的人罢了……
又是一个暮后,一个寒气依旧,云色朦胧的午后,零零碎碎的夕阳被揉得七零八碎的随意洒在何家那一方院子里,添增了一丝生气,又闷躁不已。
莫晓晓混混沌沌的呆坐在屋子时候,一个女丫头,匆匆忙忙的叩了她的门,便带来了一丝严肃的气息。
“莫姑娘,莫姑娘你在里面吗?”
莫晓晓与莫尧对视一眼便往前去直接打开了门,只见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样子,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模样。
“怎么了,发什么什么事情了吗?你慢慢说。”
莫晓晓轻轻安抚丫头,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涌了上来。
“莫姑娘,你快去东边厢房吧,何夫人与何老爷急着要找你呢!”
莫晓晓眉头紧锁,又问道:“你可知道,所为何事?这样匆忙啊?”
“不知,听说是林小姐,林小姐她……”
“她怎么了?”
“林小姐她喝了你的东西后肚痛难忍,已经找了医生了,大少爷也在。你还是快过去看看……”
丫头的话还没有说完莫晓晓便急急忙忙的,奔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她都一头雾水,她和莫尧都喝了啊,也并无碍事。
待莫晓晓到的时候,林落杳已经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看样子情况十分危急,林孜诀满头大汗,不停的在屋子里跺步,何夫人心急如焚守在床头,何老爷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土。
“她怎么样了……”
莫晓晓刚刚一踏进屋子,便迎来了众多人的目光,所有的目光都焦距在一起,林孜诀的愤怒,何老爷的气愤,何夫人的怨恨,还有守在床头替林落杳把脉的何语温,他眼神里说不出来的复杂的情绪……
林孜诀的眼睛里有怒气,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一把拽住莫晓晓的衣领:“你到底把杳杳怎么样了,杳杳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要你陪葬,你这个贱婢。”
那样子就像要将莫晓晓整个人都活吞了一般。
吕文言还算理智,连忙过来规劝林孜诀:“林大哥消消气,先不要冲动,杳杳暂时没有大碍,只是昏睡过去了,有什么事情慢慢问,这样也不是办法,要弄清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林孜诀也给吕文言一个面子,便松了手,不过依旧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吕文言将林孜诀稳定下来,这才又面向了莫晓晓,她一本正经一丝不苟。
辞严厉色道:“莫晓晓,你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交代,你给林落杳喝了什么,为何她从你那儿回来便腹痛难忍,你安的什么心?”
莫晓晓脸色苍白,不停摇头:“不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只是喝的花茶,还有我自己也喝了啊,不可能有事儿啊,不可能……”
“你撒谎,是你对语温爱慕已久心心念念想攀附语温,可是语温根本对你无感,你害怕,你害怕林落杳抢走语温,你心生妒忌,所以才想到要加害于她,你这个毒妇。”
吕文言字字如针句句如刀,在莫晓晓那颗原本就支离破碎伤痕累累的心上一阵扎割,她只觉得心如刀绞万箭穿心一般,有口难说,有理难辨。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音从争辩不休的喧嚣中脱颖而出,那么强烈那么响亮,一切的嘈杂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这个世界就此停了下来,山静风定水止……
那柔弱的身子啊,便犹如一朵开得艰难的莲花,在风中摇曳,在雨里的挣扎,在雷鸣电闪中身不由己一片片的凋零。
何语温猛的转过头了,她低着头,凌乱的头发倾泻了下来,掩盖住了那边边打得红肿的脸,一阵风从窗子外穿进来,把发丝游荡在她的耳边与消瘦的脸轮廓。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这个毒妇。”
吕文言脸上惊愕是因为她的冷静心如止水,不过瞬间便消失殆尽似乎出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低着声音,叫她滚出去……
她什么都没有说,慢悠悠带着一丝狼狈,一丝不堪和一丝倔强,从那道高高的门槛迈了出去,众人的目光被她堆积抛弃在脑后。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真实,恍若就是在昨天刚刚经历的一般,那种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那种世人追逐嫌弃的感觉,那种被所有人抛弃辜负的感觉在现在又重新浮现,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炽热……
恍然惊觉,原来那些痛苦与磨难从来都没有真真实实的离开过她半步,就在暗处潜伏着,等一个时机,便一拥而上,将她重新推进深渊万劫不复……
在偌大的世界,那么广阔,能包罗万象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包容自己呢?想不通,想不通,不明白,不明白……
梁园虽好,并非久留之地,这里不是归宿,当下不是归期,此路也非归途。
“莫晓晓……”
他在呼喊她的名字吗……
“莫晓晓,你去哪?”
他的声音他的话语终于是带了一种情绪了,是一种焦急还是愤怒,说不清楚,也听不明白。
接着便说一道严厉厚重的声音拦截了他的声线,将他与她之间划了一道深深的鸿沟,深不见底又宽阔无比,越不过,跨不了。
“何语温,你今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