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忘了他还只是个不满二十的少年。
回想这李存无敌的招式，和他第十四太保的身份，人们在想，难道世间真的还有这样的义薄云天吗？哪怕明知另谋高就前程依旧光明，却依然选择忠心耿耿的慨然赴死。
他们不理解，李人皇的近侍阿龙也不理解，但出于对李人皇的信任，阿龙没有当即质问，因为那会扫了主公的脸面。
王志德醒了，年事已高的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好像死了儿子般长跪不起，“成王若是地下有知，自己有如此部属，定会倍感欣慰吧！”
虽然李人皇这番重情重义的话语感动了他们，但感动归感动，他们想的最多的还是优先让自己活下去。
张北和感激涕零，“如此，那就谢过将军了！将军逝去之日，我们定会让南天城全城守夜，以慰将军在天之灵的！”
常田更是目光复杂，他愈发看不透这位年轻的武王了，如此玩世不恭，如此不可一世，却又能为他做到这般田地。
当家主们逃也似的纷纷告退后，阿龙急忙到李人皇身后跪伏，重重的以头点地，希望李人皇能告诉他为什么。
常田同样如此，他也想知道李人皇为什么会有这样可以说是愚蠢的决定。
李人皇只是若有所思，看向天空的眼眸分明有些落寞。
“阿龙，你也不必问孤为什么了，仔细想想，孤也疯够了。渺小而生，悲壮而死，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呢？这几日孤想了很多，却并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原来，孤到最后都只是别人的扯线木偶罢了。”
李人皇又是对常田说道：“你也不必多想，孤这个决定只是为了自己，因为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放眼天下，能让孤死的情况实在是太少太少，而活着对孤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常田忍泪点头，别过脸去。
回头还是再给阿龙安排些后事吧，李人皇如是想，兀自嘀喃，“死在三十万乱军中，算不算就是不枉此生了呢……”
渐渐阴冷下来的天就像是在昭示着，一个人的战争，要开始了。
ps：本书成绩实在惨淡，想着再过几日就这么结局算了，倒也算得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