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本日的运送事宜之后,赛琳娜刚离开停机坪没走几步,就被“民意代表”们堵住了。
似乎昨天晚上主要的几艘工业舰和农业舰的首脑秘密聚到了一起讨论了一个晚上,因此这一次交涉他们精简了代表的人数,光是这一点就让赛琳娜觉得轻松不少。
比较遗憾的是,剩下的几个人,全都是赛琳娜觉得很难对付的那几个,有那么一瞬间赛琳娜不禁产生了“他们在飞来的路上遇到空难就好了”的想法。
当然,赛琳娜立刻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袋里赶了出去。
“请问诸位,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想昨天我们应该就撤退的事情达成了协议。”赛琳娜昂首挺胸傲然而立,口齿清楚的对人多势众的民意代表们说道。
“赛琳娜小姐,”说话的是工业舰联合会的会长,五十多岁的大叔,他脸上因为早年的工业事故而留下了一片恐怖的烧伤疤痕,现在这疤痕就成了他最显眼的特征,“确实昨天我们已经达成了初步的意向。”
疤脸男刻意在初步二字上咬了重音,这让赛琳娜不由自主的咂了咂嘴,其实昨天结束会谈之后赛琳娜就在担心这些人反水。而那位年长修女的话让这种担心变得更加迫切,赛琳娜越想越觉得这些人在发觉教会已经失去最大依靠的时候,会变卦。
所以她才会向肖飞请求帮助。
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发觉教会其实已经失去支撑它的力量,并且找了上来。
“你们就直说吧,打算做什么?”赛琳娜决定先听一听他们的要求,毕竟不太过分的话可以先答应着,大不了等肖飞过来展示武力之后再反悔。
疤脸男听赛琳娜这么说,立刻发出爽朗到令人讨厌的笑声,然后对赛琳娜竖起大拇指说:“赛琳娜小姐果然爽快人。那么我们也不绕弯子了,我们就是想,请教会把和那个什么什么帝国接洽的权力转交给我们,仅此而已,不会太为难你们的。”
赛琳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疤脸男作为空域内工业舰利益的总代表,也算个商人,这次竟然非常罕见的实话实说了——他真的一点弯子都没绕。
“你们!你们这是……”由于对面过于直白,赛琳娜一时没词儿了,她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擅长临机应变的人,毫无准备之下直接方寸大乱。
疤脸男一副计划得逞的表情,向前进逼一步,咧嘴笑道:“我们怎么了?昨天列位代表开会研究到深夜,最终得出结论,认为现在的教会不能充分代表我们这些被骑士团抛弃在这片空域的人的利益。”
疤脸男刻意在“骑士团”三个字上咬了重音,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赛琳娜被他的气势压倒,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于是疤脸男立刻进逼一步,维持着两人之间那近在咫尺的距离。
“所以,我们决定让教会退居幕后,你们这群修女和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修士们,正适合去做一些照顾妇孺老人的活儿,不是吗?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分工合作各执所长,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赛琳娜咬着牙,她很想反驳,可她的大脑却告诉她,疤脸男说得有道理。确实没有什么必要将和肖飞他们交涉的事情交给教会来做,直接管理着留下的人的这些民意代表们落实交涉中决定下来的事情的效率肯定比教会要高。
真要说教会有什么优势的话,那就是可以对各方利益进行一个协调,充当缓冲的作用,可如果留下的各艘母舰的高层们自己可以开会协调好利益的话,教会确实没有什么必要在里面应插一脚。
更重要的是,教会过去那种协调社会中各方利益的功能,是建立在骑士团的武力之上的,现在骑士团离开了,抛弃了这片空域,那么教会也就失去了话语权,既然没有失去了强迫某一方放弃部分利益的强制力,那么所谓的协调功能自然就会大打折扣。
赛琳娜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情绪上多么不愿意接受,但只要合乎逻辑和道理,她就没办法放任自己顺从自己的情绪。
疤脸男显然看出来赛琳娜的想法,从他脸上的表情看,他已经把自己认定为这次交涉的胜利者,已经获得了统领被骑士团抛弃的众人的权力。
他又向前迈进了一步,把赛琳娜逼到了走廊那冰冷的金属墙壁上。
“别担心,”疤脸男脸上的笑容有些变味了,这让赛琳娜厌恶的皱起眉头,可这厌恶的表情却让疤脸男笑得更欢了,“我老薛虽然长得像个蛮子,但却是个知道怜香惜玉的人,娱乐船的姑娘们可都非常喜欢接待我呢,赛琳娜小姐你这样的美人,我是肯定会优先为你安排移民的。另外,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我这里还缺秘书,你感不感兴趣啊?”
“抱歉,我没有兴趣。”赛琳娜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还有跟随自己的修女们已经被一群生面孔给包围了,突然出现的壮汉让她暗自吃了一惊,警觉的问道,“你们想什么,让开。”
“赛琳娜小姐,”疤脸男开口道,“你太不给老汉我面子了。老汉我也是狩猎民出身,和那位特使一样都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你能和那位特使其乐融融的共进晚餐,却不能赏脸给老汉我当个秘书?更何况,你和那位特使私交不错,在将交涉事宜移交给我们之后,来帮个忙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说着,疤脸老男人把他那结满厚厚的茧的手伸向赛琳娜的脸颊,轻轻的抚摸起她那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