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并没有喝酒,而是以茶代酒意思了一下。
也许,结婚对她来说真的是喜事一件,她已经快要受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儿压抑所带来的疲惫感。
剥了一只虾壳鄙自己吃吃,这是田妈又额外为她加的水煮虾,的确清淡,只需要沾点儿酱油汁便是满口的清香。
“鄙,明天和湛家父母见面,要好好表现知道吗?虽然……湛夫人和你……妈妈是多年的好朋友,可是她们许多年都没有联系了,难免生疏。所以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好好变现取得他们的欢心!特别是湛家少爷,他年纪轻轻便已经掌握湛氏国际的大权,湛氏如今发展中国市场,全部都是靠他的能力,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能嫁给他,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在他面前切忌不要耍任性的大秀脾气!”
鄙一手将手里的虾捏的稀烂,再也找不到能吃的理由。
扁一顿,看着鄙那阴冷的表情似乎也知道说的过多了些,轻轻的咳了咳便不再说什么。他总觉得鄙越来越不受他的话了,这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鄙接过田妈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才淡淡的垂眸敛起自己眸光里的微寒,淡淡的道:“爸爸,湛家喜不喜欢我是他们的事情。就算我现在为了取得他们的喜欢而去演戏做一个不是真正的鄙,日久之后他们依然会不喜欢我。湛少爷又是怎样的人,我不在乎。可我是你的女儿,就算我任性……难道你不该包容我吗?”还是,他的心里只把薄烟当做女儿,永远只包容薄烟?
扁一顿,脸色微微有变:“薄烟……”语调都不由得冷了些。
蔡青奕一手拉住扁,低声责怪:“你这是怎么了?鄙现在因为家族企业的关系不得不和湛家那陌生的少爷结婚,你总要给她点儿时间吧?总是这么责怪鄙是不对的,就算她有些地方做错了,你是个父亲,鄙说得对,你都该包容她!”
鄙将自己的冷笑藏于低头吃东西的那一瞬,看似母亲在为她说话而责怪父亲,可她心如明镜似的清楚,她同样是在指责她,觉得她是做错了,觉得她只是在任性。
鄙低头喝了碗里的汤便站了起来:“爸妈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转身鄙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便向楼上走去,就算她原本是很饿的,就算她原本是有胃口的,可是现在却已经什么都吃不下了!
鄙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英文版《傲慢与偏见》,手边的手机突然‘嗡嗡’声的震动。鄙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明天我会穿白体恤黑色运动裤。”
鄙蹙眉,难道这是湛一凡的号码?鄙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电话的,却还是回了个:“关我什么事!”事实上,她还没有运动服。
然后便将电话扔到一边去。
很快短信又回复过来:“两个选择。一,听话。二,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情人’关系。”
“湛一凡你个混蛋!”鄙从床上翻坐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他还能再无耻一些吗?现在是打算威胁她了?威胁她在海岩岛上做过他的‘情人’!?一把将手的手机扔下床,可是鄙似乎还不觉得解气又将手里的书也扔下床,她是疯了才去看全英版的《傲慢与偏见》,绝对疯了!
鄙才不会笨笨的让别人算计自己,她自然也不会乖乖的穿上什么所谓的白体恤黑色运动裤,但是为了以防湛一凡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她自然也得留一手做准备,穿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便是鄙第二天早上在运动服装店的选择。
薄烟有事便没有跟着,蔡青奕和扁一大早便精神奕奕整装待发,看到鄙随意的穿着才知道她竟没有运动装,于是带着鄙去了运动服装店了买了之后才让司机再去高尔夫球场。
鄙昨晚睡得并不是太好,因为湛一凡让她睡前无限添堵。很奇怪,在家里她似乎很难睡得香,可是在洛家两次晚上她都睡得很不错,鄙开始怀疑自己房间的风水,但她又并不是个迷信的人。
到达高尔夫球场,鄙先去更衣监奕自然不会打高尔夫球,所以依然穿着自己的贵妇装,画着精致的妆容。鄙素颜惯了,虽然在车声被蔡青奕说了一通不注重打扮,但是她的无动于衷也只能让蔡青奕和扁无奈叹气,只希望不要给湛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才是。
鄙穿着自己的一身白运动装,再把一把长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难得的露出自己修长白皙的颈脖。因为天气有些凉,所以鄙还穿了一件白色外套,戴上鸭舌帽便出去了。
远远的鄙便看见扁在和一个男人握手,而那个男人同样的高大伟岸,看起来身体很健朗,也显得年轻,而他身后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湛一凡,旁边是鄙早前见过的湛夫人。鄙便已经确定了,那必定便是湛一凡的父亲了,昨天晚上才从英国赶过来的湛国邦。
扁和湛国邦在握手寒暄,他们并未见过,这也是第一次见面,扁带了些商业的因素在里面刻意讨好,而湛国邦显然是个人精,他此次只打算完成自己老婆的心愿娶了币的女儿做儿媳,对于扁刻意的讨好统统以打太极的方式给圆了过去。
鄙当然不知道自己换衣服的空挡已经发生了这么激烈的商业化见面仪式,湛夫人最先看到她,放开自己丈夫的手臂便快步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冲着鄙温柔的笑:“荷儿!”
鄙从没听别人叫过她‘荷儿’这么肉麻的称呼,他们总是客气而又疏离的称呼她鄙,就连她的父母亦然。可是她并不讨厌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