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便赶紧蹲下来捡银元,借着捡银元为掩护,陈叫山小声说,“银娃可以先去马术客,但刺杀王盛川的事儿,可千万不敢提前说出来,明白吗?”
“陈帮主,没事儿的,那都是我的好兄弟,都跟我喝过血酒的,他们也恨独角龙,恨得很哩!”银娃低头捡着银元,脸上的表情,显得自信无比……
“陈帮主,我说话你莫生气:就凭你一个人,咋都杀不了王盛川的,必须得有人帮忙才成……”金娃倒是警惕,左右看了看,才低声地说话,“我们那些兄弟,虽然比不得桃园三结义,但关系绝对铁!”
陈叫山愁眉紧锁,不晓得如何劝说这哥俩了……
陈叫山突然感觉到自己孤身前来黄叶铺,当真是悬崖沿沿上摘‘花’,刀尖尖上跳舞,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来了,已经没有退路了,凶险也罢,变数无限也好,只有华山一条道了,就只有置生死于不顾,绝然一搏……
“两位兄弟,你们听我说,不是我怀疑你们那些兄弟不牢靠,也不是我陈叫山怕死……但是,请你们相信我!就算一时办会儿杀不了王盛川,我也要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懂吗?”
“还有,我在西京城打擂的事儿,想必你们也晓得吧?日本第一柔道高手岩井恒一郎,我都打得过,还怕杀不了独角龙吗?如果你们真心想助我成功,就听我一句劝,不到一定的时候,千万不能将刺杀的事儿,提前说出去,真的,千万不能提前说!”
说话间,跌落在地上的银元,已经全部捡回了褡裢里,但金娃和银娃的脸上的表情,仍旧是懵懵怔怔的,恍惚不已……
陈叫山站起身来,从褡裢里掏出一把银元,递给银娃,“事不宜迟,你就先到马术客那儿去,你可以把这些钱散给你们那些好兄弟,但千万记住,不要说刺杀的事儿!”
银娃连连退着步,“不成,不成,陈帮主,我不能要你的钱,真的,不能要……”
陈叫山还想再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那是什么人,推推搡搡干什么?”
三人转头一看,见摊货客的客首走过来了。
摊货客客首在七个客首里排行老大,地位仅次于王盛川,且这位摊货老大,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精’于世故,目光如鹰,城府极深,与人相处,察言观‘色’处,只消一眼便可将人的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
“大哥好!”金娃和银娃向摊货老大点头打着招呼。
陈叫山手里攥着一把银元,已经来不及塞回褡裢里了,只得也弯腰面向摊货老大,不卑不亢地说,“大哥好!”
摊货老大黑而瘦,戴着一顶酱‘色’瓜皮小帽,穿一身蓝‘色’锦绸马褂,留着八字须,两手背在身后,将陈叫山从头到脚地打量,仿佛要将陈叫山的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一般……
“你就是那上游船队过来的人?”摊货老大眼睛微微一眯,目光从陈叫山满把攥着的银元上扫过,淡淡地问,“怎么,钱多得烧手?”
陈叫山弯着腰,低着头,连忙说,“我是要过来送过江钱的,不识路道,让这两位兄弟给引引路……也不能亏待了这两位兄弟,就想给两位兄弟一点小小心意,权当引路钱……”
“哼……”摊货老大鼻子里喷一股冷风,“‘尿’长一段路,就送这么多钱?无故授人美言,非‘奸’即盗,笑施人钱财,必有所图!来人啊,把这个心怀叵测的贼人,给我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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