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跟着小孩走进了旅店,天花板上悬着的铃铛并没有就这样晃荡下去,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丁零当啷”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安娜姐?听起来像是还没结婚的……不过能够自己开一间旅店的,估摸着也是“大龄剩女”的级别了……
不过先入眼的陌生人却不是印象中颜值有些偏低的年纪有些偏大的女性,反而是个美少女……呃,十八岁又几十个月的那种美少女。
“谢谢啦阿茴,去洗澡睡觉吧,看这一身脏的。”招呼着“阿茴”去洗澡睡觉,这位应该就是“阿茴”口中的“安娜姐”了。
不过“阿茴”,听起来像是女孩子名字啊,刚才那个拉自己衣服的是个小女孩?
呃,那自己可看走眼了,还以为是小男孩,看来自己这个眼力还是不行啊。
“请问这里怎么住店?”
“比较差的房间,两枚银币可以住一晚,四枚银币可以包三餐。”安娜先报了比较差的那一档,比凯恩想的好了不少。
至少四枚银币包三餐,凯恩手里的一百枚金币可以住六七年了。
那这住宿标准可得上调一点,可以为了省钱放弃奢侈的享受,不过在达到预算之前,凯恩寻思强行压低住宿费用标准,钱包倒是乐意了,自己可就遭罪了。
“再好一点的呢,说说呗?”凯恩也有点怕这女主人说的“比较差的房间”和星巴克里说的“中杯大杯超大杯”是一个逻辑,人那就是“小杯中杯大杯”,愣要提一个档次,万一这女主人安娜也是这个逻辑,口中说的“比较差的房间”其实是“很差的房间”,那就太扯了。
“再好一点的,五个银币住一天,免费提供三餐。”
凯恩一愣,那不就是在最差的房间基础上多了一银币嘛,这是什么营销手段?
“那更好的呢?”
“十个银币一天。”
“更好的呢?”
“一金币一天。”
懂了,这得是这的顶级房间了,价格直接飙升十倍,估摸着达不到“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程度,但快活个一个月总是够的。
“请带我去看看十银币一天的房间吧。”凯恩估摸着就算这个价格也还没有摸到自己预算的限度,住了就住了,真要算起来还有点省钱。
……
窗明几净,宽敞舒适,空气清新,坐北朝南。
以上四个形容词都可以拿来形容这间房间。
不过组合起来略有些不好,卧室的窗户正对着街道,换成上辈子的街市景象,窗户对着街道想要睡好觉得等到后半夜。
宽敞嘛,也是相对那些一居室的客房才说的,卧室加小客厅就是这间客房的配置,想来这家三层楼的小旅店也没法安排更大的空间了。
毕竟凯恩打算入住的不是一金币一天的房间,也没多少可以计较的地方。
床板上铺的是什么凯恩暂时不知道,但较柔软的手感让凯恩觉得至少比上辈子靠弹簧支撑起来的床垫好上一些。
而且人家店主人就在这,总不好把那几张床单全部掀起来看一眼底下垫的是什么。
床上用品也就那样了,虽然不华美,但干干净净的朴素的东西就很招人喜欢。
一日一消毒指望不了,上辈子不少旅店都做不到这一点,更别提没有“消毒”这个概念的艾诺迪亚大陆的旅店了。
在这里,看到他们每天对着房间驱魔的概率都比看见他们给房间每天消毒的概率更高。
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洁癖这种麻烦的心理阴影的具现物是不会出现在凯恩身上的。
稍微看了看,凯恩觉得倒是不错。
“这房间可以,就它吧。”
……
签了一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客房入住合同,凯恩拿着店主安娜小姐给的钥匙再次打开了房门。
反手关上了门,把钥匙丢到了系统背包里,从系统背包往外掏个人用品的凯恩愣住了。
今天还没洗澡,咋办,咋整,自己可以接受床上用品不消毒,但接受不了不洗澡就睡觉啊。
这个刚才还嘀咕自己不会有洁癖的家伙就像是遗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或者压根就没把必须洗澡才能睡觉这件事当做轻度洁癖,把自己的个人用品全部收了起来,跑到楼下去找店主询问哪里可以洗澡去了。
“安娜小姐,这里提供洗澡服务吗?”
鬼知道凯恩这句话究竟有多憨批,鬼知道凯恩这句话背后究竟可以有多少种意思,反正从别人的角度看,这个时间点这个环境这个造句方式,是个人都得想到另一面去。
安娜小姐不负众望地想岔了。
先是一愣,然后脸慢慢红起来,估摸着以前也没人说这么骚扰的话,但考虑到面前这人好歹交了十个金币的押金,算是“上帝级别的客人”,不能一口气直接怼死,还是平复了心情,放缓语气询问:“先生,您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凯恩的话一说出口,自己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这得脑子浆糊到什么程度才会用这些全都是歧义的词汇造句,万一被这店主人打出去可怎么办,自己这调戏妇女的罪名可免不了。
听到安娜小姐说自己没听清,凯恩也不管究竟是给个台阶还是真的没听清了,赶快把自己刚才一瞬间复盘出来的句子说了出来:“呃,我是想问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我想要睡前沐浴一下。”
安娜的表情回复了正常,既然客人顺着台阶下了,那看在他给的那些金币的份上,就当做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