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往常工部建造兵器之时,也会从刑部大牢之中调出一部分囚犯来做一些基本上搬运的活计。
因此,段纶略加思索,便点了点头,道,“如此,应是足够了。”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听得段纶终于点头,陈丰方才朝着李世民拱了拱手,开口问道。
见陈丰已然将众人尽数说服,李世民心中亦是欣慰,先生入仕之后确实与往日不同,若是寻常时候,这两件大事,不争论两三个月,也要争吵个十几日方才罢休,却也未必能够达成所愿,但今日先生一席话,便将三部尽数搞定,可见一斑啊!
不容众人质疑,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听闻至此,直接拍板定下了此事的基调,“此事,便按照大司农的意思办,由户部、刑部、工部全权配合,中间出了任何一点纰漏,拿你等试问!”
“遵旨!”听得此言,陈丰、戴胄、李靖、段纶死人站在前列,躬身行礼。
“退朝吧!”说完,便带着身边内侍离开了太和殿。
众人亦是纷纷散去,临近宫门口,陈丰叫住了段纶,“段大人请留步。”
“大司农有事?”段纶回身,便看到陈丰正快步朝他走过来,亦停下身子等候。
“陛下有旨,招你我二人前去御书房。”陈丰气喘吁吁的说道,“段大人走得好快,似是生怕方知追上一般。”
“大司农说笑了。”段纶闻言尴尬的笑了一下,“既是陛下传召,便不要耽误时间让陛下久等了。”说着两人便结伴前去御书房了。
两人到了御书房之时,当今陛下正坐在首座,下面是中书令房玄龄、宇文士及,门下省侍中王珪,吏部尚书长孙无忌,户部尚书戴胄,兵部尚书杜如晦,刑部尚书李靖。
虽是同朝为官,但是除却朝堂之上,段纶还从未与这些位大人私下里交流过,此时见众人均在等候,反倒是不如朝堂之上放得开了,左肩微微抖动,还表现出些许的紧张出来。
“段大人不必如此,今日段大人才是主事人啊!”陈丰笑着拍了拍段纶的颤抖的左肩,随后两人一同步入御书房,与陛下见礼之后,方才各自落座。
“先生今日种种表现,当真让人眼前一亮!”两人刚刚落座,便听见李世民的称赞传来。
“是啊,英雄出少年啊!”戴胄亦是称赞了一句。
“戴大人此话当真不错,先生今年方才年满二十岁。”长孙无忌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不仅是戴胄,其余不知陈丰底细之人亦是惊叹一瞬,纷纷称赞少年英才。
“众位大人谬赞了。”陈丰神态自若,略带谦虚恭谨的说道,“今日之事还多亏了几位大人不曾刁难。”
陈丰的话说的漂亮,分明是他将众人辩驳到哑口无言,却称众人不曾刁难,如此便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众人又如何还能心怀怨念。
长孙无忌等于陈丰相熟之人,亦不予言辞,此事还需得陈丰自己解决,不然他年纪尚小,资历尚浅,甫一上任便要接手如此的大事,难免让众人心中不满,若不能将众人心中的不满尽数消减,纵算是陛下下令,下面的人只要稍加阻拦,大功即会变成大过。
但见陈丰三言两语便让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消了心中的芥蒂,又难免对陈丰高看了一眼,此事若成,定然是大功一件,此后陈丰自是前途无量,只要他不作出自毁前程的事情,加官进爵、封侯拜将亦是水到渠成。
“今日朝堂之上所谈及的事情,两件可并做一件,同时进行,只需陛下连降数道旨意便可。”见众人面上的神色已经有所改观,陈丰也不再继续多言,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多说便多错,倒不如不说。
闻言,李世民点了点头,“宇文爱卿,此时的关键还是在你呀!”
确实,如今国库空虚,今日百官才刚刚发起了捐献家资充入国库,还需得宇文士及加紧速度,尽快将钱财放入国库之中,如此之后,借贷和水利两项方才能够达成,一切的基础还是银子。
宇文士及道了声“是”,便不再说话。
“戴大人,借贷一事,还需要慎重,所派遣的官员必定要可靠,万不可让寻常百姓出现资不抵债的情况。”所谓的资不抵债便是决不允许出现借贷的数额超过其资产的价值。
稍加思索,便知晓了陈丰之意,遂点头应下。
“接下来,便是近日甚至以后几年的重中之重了。”谈及此事,陈丰亦是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从袖袋之中拿出几张图纸,便是他欲要兴修的水利的图纸,将图纸递给段纶,“段大人,您看是否可行?”
段纶拿到图纸之后,细细查看起来,其上,尺寸已经标注清楚,越看越是心惊,“如此,若是能够大面积承建,确有免除农田旱涝灾害的风险啊!”
对此,段纶是专业人士,既然他已经这般说了,自然便是确凿了。
“大司农这图纸,精妙绝伦啊!”段纶左手拿着图纸,右手如视珍宝一般,轻抚了几下,随后瞪大了眼睛,“大司农这图纸,所用笔墨,似是有所不同啊!”工部是画图纸最为频繁的部门,但毛笔沾墨所画出来的图纸,总是粗细不均,断然做不到这般清晰分明。
“段大人眼睛真是精明。”陈丰赞了一句,“杨树枝烤黑之后,将一段削尖,便能写出这般分明的字迹。”
“大司农心思精巧,这图纸亦是精妙。”
“段大人觉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