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的渔村里,酒鬼正在喝酒,教书匠刚刚教完两个渔村里的孩童识字,正在对着送了些杂鱼过来的一名渔夫千恩万谢。
当群星坠落之时,渔村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
渔村里的人都朝着海面望去,有数道火光从空中坠落,拖着长长的焰尾和迷离的电光坠在海中。
突然之间,惊呼声变成了万分惊喜的叫声,几乎所有拥有渔船的人都飞快的奔向自己的渔船,整个渔村突然变得无比热闹起来。
天赐盛宴。
这些渔民都没有在白天见过坠落的流星和陨石,更没有见过带着闪电坠落的陨石。
这些陨石坠落海面的同时,这些闪电直接就让大片的鱼群被电晕了,浮上海面。
他们看到海面上就像是浮满了金砖和银砖,明晃晃的一片,尤其许多浮到海面上的大鱼,他们几乎从未见过。
但按照他们的经验,只要这些深海之中的鱼浮上水面,是不可能再活蹦乱跳的还能钻回深海了。
所以只有海浪能够和他们争抢这些鱼群。
一艘艘渔船冲入铺满金色和银色光泽的海面,不能下海的人们聚集在海滩上呐喊助威。
这个渔村里所有的人都好像陷入了一场狂欢之中,但酒鬼和教书匠却是呆呆的站立未动。
他们本身就不是捕鱼者。
一个烂酒鬼,一个教书匠。
他们和这个渔村似乎格格不入,然而却偏偏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困锁这里无数年。
不知道因何而存在,不知道何时而终结。
然而今日里,当那些火光从空中坠落时,他们却分明感到了一种异样的变化。
无法用言语形容。
但他们可以感觉到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如同潮水般的欢呼声和呐喊声里,教书匠放下了一篮杂鱼,烂酒鬼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走出了门,走到了一起。
“走么?”
和很多年前的许多次尝试一样,教书匠看着烂酒鬼,问道。
酒鬼点了点头,道:“走。”
他说出这一个字时,心脏却不由得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了在沙滩上呐喊助威看热闹的那个婆娘,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不用特意再对她告别了。
如果和往常一样,无论走多远,当坚持不住睡着,等到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又回到这个渔村,那此时的告别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如果真的已经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如果他和教书匠已经能够离开这个渔村,已经能够去任何他和教书匠想要去的地方,那他当然可以回来,当然可以选择告别,或者带着她走。
两个人大踏步的朝着渔村外走去,他们一直朝着前方,越走越快。
……
牧青丹凝视着身前的陨星。
当距离他最近的这颗陨星坠落,当他可以感知到这颗陨星的刹那,他便已经飞掠而起,追上了这颗坠落的陨星。
他飞上高处,出现在这颗陨星之前,然后随着这颗陨星一起往下坠落。
他和这颗陨星保持着同样的坠落速度,所以他和这颗陨星之间相对静止,透过这颗陨星周围不断产生的火焰,他可以清晰的看清这颗陨星的模样。
这颗陨
星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官帽。
一个圆柱形的舱体,带着两片长长的耳朵。
在不断的燃烧之中,两片长长的耳朵首先焚毁,接着这个舱体不断的扭曲变形,在坠地之前,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发着蓝光的扭曲罐子。
那名被他从九香桥掳走的中年妇人,也始终被他的遁光包裹,跟随在他的身后。
很多时日过去,这名中年妇人即便知道了他是悬石洲昔日那极为出名的道子,但却依旧无法相信他的说法。
她只是无比固执和恐惧的认为,牧青丹将她带在身边,一定有她所不能理解的目的。
一个人怎么可能无视岁月更替而不变的苍老呢?
那不是和天地同寿?
最为关键的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将自己都蒙在鼓里,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是牧青丹说的那样呢?
然而今日里,当她在牧青丹的遁光包裹之中,看着这颗陨星的坠落时,她也和那远在万里之外的渔村里的酒鬼和教书匠一样,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变化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的身体里,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蛋壳突然破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更加的真实。
哪怕是牧青丹的衣角,哪怕是周围流动的风,都显得比平时更加的真实。
更难以解释的是,她好像不再固执的认为牧青丹绝对是骗自己。
她突然觉得,牧青丹说的事情很诡异,但牧青丹没有骗自己,只是有某种力量,让她好像陷入梦魇一般,看不清周围的真实,包括她自己。
……
与此同时,在西方五部洲的玉腙洲,在一处建立在河谷平原的凡人国度中,金碧辉煌的皇宫里,身穿龙袍的皇帝突然冷笑了起来。
这个皇帝身材矮小,虽然戴着皇冠,但其实这王国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秃子。
这个皇帝毫无疑问是个昏君。
他平时挥霍无度,身边的任何器具都喜欢用纯金,有些过分巨大的东西,哪怕无法用纯金制成,他也喜欢在外面贴一层金皮。
他喜怒无常,经常心血来潮就劳民伤财的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经常不问缘由,莫名其妙的就将人斩首。
至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