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下头对视一眼,神色复杂,虽然知道师傅说得没错,但是,那毕竟是他们相处了多年的人啊。
侯胜看他们两如此,将刚才严肃的表情和满含怒气的话收敛了一下,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他明白他们俩的心思,所以他猛地转过头,沉了语气:
“我知道你们,但是现在所有事情都暴露了,他不会原谅我们,我们也不能把自己就这样交到他手里。”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会儿,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天色也晚了,赶紧走吧。”然后便率先向前走去。
穆沐和安生看着师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暮色里,用力的皱了下眉,才提起脚步跟了上去。
……
第二日,宫门
明言将夏懿送至宫门,然后停下了脚步:“有穷君主,明言只能送到这里了。”
夏懿知道华阳国的规矩,内侍不能轻易出宫,所以也没有惊讶,转身对着明言说道:“多谢公公相送。”
明言微微欠身:“有穷君上多礼了,这是明言职责所在。”
夏懿顺着宫门往外面看去,沿街的叫卖声不绝如缕,都还没出去看那场面,夏懿也能想象到人们的脸上是多么的安乐祥和。
路面的积雪也已经融化,地面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个小孩跑到了宫门正中央,踩着当中的一团水,在水上打着圈跳着,夏懿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孩子,那爽朗的笑声穿过不长的宫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作为一个君王,当然希望自己的国家国泰民安,武德皇帝无疑是成功的。
他的目光越来越柔和,明言看着他只盯着宫门外,人多且杂,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的有穷国君是在看着哪里,却又不好催促,只能默立在一旁。
夏懿呆呆地看着那个孩子嬉闹,直到他被母亲拉走,他才回过神来:“明言公公,当初也是将孤的父君派来的使者送到此处吗?”
明言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不是,当年沧澜王君派来的使者,明言将他送到了洛阳城外。”
“是吗。”夏懿看着宫门外,应了一声之后,又拱手施了一礼:“今日劳烦公公了,孤先走了。”
看到这一国之君行了这一礼,名言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还了一礼:“君主折煞明言了。”
夏懿笑笑,然后道了句:“告辞。”人便消失在了明言的视野里。
身后跟着的宫人们看到夏懿走了,这才开口询问:“明言公公,现在?”
“派人跟着。”说完,明言便沿着原路,走向了深宫。
……
“看来你王兄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管这汤家人的闲事啊。”
高高的宫墙之上,阿楉和傅珣两人一边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一边看着宫门处的明言的动作,觉得这无聊的日子总算有些趣味了。
“王兄一直这样,你难道第一天认识他?”傅珣看着渐渐远的那个小黑点,撑着下巴随意地说道。
阿楉没有理他,只是继续说:“不知道他这次又想干什么,上次他们偷国玺的事情也结束得这么不明不白的。”
傅珣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笑:“他只是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罢了,舒坦日子过久了,也是会腻烦的。”
我就不是。阿楉心里说了这么一句。
傅珣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着补充了一句:“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安逸的,在这深宫里待得久了,能把人逼疯。”
阿楉不置可否,然后仰头让阳光充分照到自己身上:“现在这样,没有阴影,还不够好吗。”
说完,她睁眼看向傅珣:“我们接下来去干嘛?”
傅珣被她那句话逗乐,但是没说什么,他知道,要是把那话说出来,他一定会得到一顿胖揍,所以他说:“去我府上怎么样?你都没在我那好好逛逛呢。”
“说得也是,你都出来这么久了,该想你府上那个小娇妻了吧。”阿楉笑着看向他。
自从有穷的事情解决完,过去对傅瑨的恨好像也不那么浓烈了,说起来,心里没有去想要去恨他,跟他们两兄弟的相处好像也变得更加轻松。
突然想起师兄,倒是又让她心里有些别扭,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傅珣见她的神色瞬间变得怪怪的,以为她有些尴尬,便装着不甚在意的挥挥手:“我才没想她呢,本王爷阅女无数,才不喜欢那种整日只会黏在我身上的呢。”
“算了。”阿楉正了正色,然后站起来看向还坐着的傅珣:“走吧,趁你王兄还在处理政务。”
傅珣闻声也站起来,俯视着宽广的皇宫:“他什么时候不用处理政务才奇了怪了。”
说完,正要跟着阿楉提气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哟,小王爷和李姑娘这是要去哪呀?”
被吓了一跳的傅珣回身准备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他要运气的时候打断他,刚要开口骂时却看清了来人,居然是羌国的太子,赫连珏。
这人居然还没走。阿楉和傅珣在心内同时想道。
“原来是羌国太子呀,倒是没想到您还在这里。”傅珣微微一笑,言下之意是:那些来朝贺的国家早都离开了,他居然还在这里。
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真是有意思。他心里想着。
“哦,傅瑨说若是我还不想回去,可以在这边多住几日,所以我就让杰先带着侍从们回去向合罕禀报情况了,你也知道,带着弟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