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众山贼心里嘀咕,好好地贼不做,谁去你军营里受苦!你当我们傻的?
西门错咧嘴嘿嘿一笑,“谢凤帅抬举!我替众兄弟们谢过了!”
这一来二去的场面话,龙皓华就不耐烦了,重重咳了一声,他这女婿什么都好,就是迂腐,人家要是想从军,早就入伍了,现在当贼当得正欢,何须他大开方便之门?
一行人启程,龙皓华在前,龙牙武士抬着凤于归和凤昼白其后,龙幼微护在左右。
山贼们自动退向两侧,将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原地只剩下还穿着大红裤衩的西门错,还老老实实站着,目送他们远去。
他虽然有贼心也有贼胆,但毕竟只是贼胆,在龙皓华面前,耍耍小聪明也就罢了,并不敢真正公然忤逆触犯。
方才龙皓华一番威吓警告之后,并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他断然不敢贸贸然跟上去的。
但是,他赌龙皓华会回头!
果然,龙皓华没走出十步,忽然回头,“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你见过哪个牵马的行在后面的?”
“哎!”西门错当下高兴的大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一瘸一拐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以后替老夫喂马,不准穿红裤衩!”
“是,师父!”
“老夫不是你师父!”
“是,师父!”
“把你的胡子刮了!”
“是,师父!”
飞瀑下,绿豆还带着一大群山贼愣在原地。
有山贼小声问:“什么情况?老大被招安了?那咱们是不是都该从良了?”
绿豆的斗鸡眼对了对,淡定道:“憋胡说,没听大王管那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叫师父嘛!他那是学本事去了,等他学成归来,到时候咱们葫芦寨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女儿女婿总算活着找到了,龙皓华的一颗心暂时放下。
他一面亲自护送凤于归日夜兼程赶回皇都,同时将北边和亲人选有变的消息告诉了他。
另一方面又派了虬龙拿了亲笔信去凛州城,请凛州知府调派人手,暗中搜寻景元礼下落。
可根据龙牙的回报,这葫芦山附近所有出现过那群黑衣人的地方,都已经干净地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要说尸体、血迹,就连半点打斗的痕迹没有。
这等手笔,可不是容虚成那种书呆子出身的奸狡文臣能干得出来的!
这背后真正要对付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当他们乘着星夜,轻骑快马护着马车,从官道上通过后,一旁的小道深处,就缓缓行出一队人马。
阮君庭骑在马上,目送对方远去,“连龙皓华都亲自出来了?那百花城中……”
他眼光沉了沉,此时的凤家,岂不只剩下花痴一人?
她又有伤在身……
“飞鼠,去探,速速来报。”阮君庭想都没想。
他若是不能确定她是否安好,这马,就再难前行一步。
“慢着!”飞鼠调转马头便要走,被秋雨影拦了下来,“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凤于归如今出了天大的纰漏,南渊已非久留之地。”
夏焚风也道:“是啊,王爷,咱们小王妃搁在凤将军府里好好的,又丢不了,您就稍忍忍,等回头打下南渊,属下第一个把她给您扛进王帐!”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被阮君庭和秋雨影齐刷刷瞪了一眼。
这时,几个断后的影卫绕到追了上来,还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他们将人往阮君庭马前一扔,“王爷,这个人在后面鬼鬼祟祟跟了您两日,终于被属下等给拿下了。”
阮君庭心中烦躁,无暇理会,秋雨影便策马上前,“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那人抬了头,一张平凡到再不能平凡的脸,修宜策的心腹,无痕!
秋雨影向来一双眼刀子一样地狠,不要说见过一面,就算只让他见过半张脸,过个七年八年,他也能把那人从人堆儿里揪出来。
所以,这个无痕一抬头,他便心中了然,“哦,原来是天策上将军的人。看来长乐镇那件事之后,这尾巴,咱们还是没断干净。”
无痕平静坦然道:“秋将军误会了,小人并非有意冒犯王驾,更不敢行犯上之事,这几日尾随王爷,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阮君庭瞥了他一眼,“既然是修将军的人,就不许拐弯抹角,说吧,什么事?”
无痕被捆了手脚,跪在地上,依然重重向地上磕了个头,“请王爷救救映雪小姐。”
阮君庭眼光动了动,“她上有天策上将军宠爱,下有北辰十二卫府军拱卫,何须本王相救?”修映雪偷偷见他,又被他坑去凤家放了一把火的事,并没有第三人知道。
“王爷,您有所不知,映雪小姐她自从上次冒险见了王爷,就再没回来!依小人连日来暗中观察,她人应该还在凤将军府中!”
“什么!”夏焚风大叫,王爷你脚踩两只船啊!
“什么!”秋雨影也是惊了一声,修宜策的女儿竟然在南渊!
“什么!”阮君庭与二人异口同声,义正言辞,“修将军乃国之重臣,他的爱女身陷敌国,生死未卜,本王岂能坐视不管!”
他这次连招呼都不跟夏秋二人打,直接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