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春日下午,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云婵卿坐在一个破旧的小板凳上,将儿子从左膝盖抱到右膝盖,母子俩都安静的不说话,只是相依相偎。
院子很破旧,也很荒芜,但是却透出一股别样的温馨。
静默许久,小墨终于抬起头来,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问到,“娘亲,我们什么时侯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她们真的会放我们走吗?”
云婵卿笑着抚摸儿子的头顶,同样对未来充满了希冀,“墨哥儿乖,等你的舅舅们得胜回来,娘就带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咱们一起回云家去!到时候,她们就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
“小姐,小姐,不好了,姑爷回来了!”明翠慌里慌张的跑进了院子,抓着云婵卿的胳膊,急道,“姑爷已经进了府门,马上就要带人过来了!”
“是不是打了大胜仗?”云婵卿激动的站了起来,将墨哥儿放到一边的地上,“我哥哥呢,他们是不是也回来了?”
“小姐,姑爷说两位少爷通敌叛国,已经被押解回京了!你快点带着墨哥儿逃走吧,我怕姑爷这次不会放过你的!”明翠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通敌叛国?这怎么可能?”云婵卿愕住了。云家世代保疆卫国,她的父亲就是死在了战场之上,云家人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小姐,不要再磨蹭了,您还是快点逃吧!”明翠焦急的催促着。
“墨哥儿,你快去后院找个地方躲起来,娘亲不去叫你,千万不要出来!如果娘亲出事了,你马上逃出去,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回来了!”云婵卿紧紧的搂住儿子,然后将他推进了杂草丛生的后院。
在后院的杂草遮掩下,墙角有个不起眼的狗洞,她很早以前就已经和墨儿说过,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就让墨儿从这个狗洞逃出去。
小墨刚刚弯身藏进草丛,院门外便传来女子的轻笑声。
云婵卿一抬眸,便看到沈姨娘挽着她名义上的夫君,一脸得意的走进来,而曾经对她百般讨好的夫君,此刻正满脸阴骘的看着她。
“姐姐,你这两年过的可好?”沈姨娘眼里带着一缕讥笑,朝着云婵卿轻蔑的笑道,“堂堂的将军府嫡女,没想到会沦落到了今天吧!哦,错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将军府嫡女了,你们的将军府马上就要被满门抄斩了!”
云婵卿冷然的抬眸,看着沈姨娘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妾室,就算我云婵卿真死了,这府里也轮不到你来做主!”
沈姨娘讥诮的脸色一顿,美丽的脸上全是愤恨,只见她娇柔的挽住了身边的男人,软糯的撒娇道,“夫君,你看嘛,她到现在还欺负我!”
章玉玮从进门便一直冷漠的看着云婵卿,直到此时才阴狠的开口道,“云婵卿,本将军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和那个野种,是本将军这辈子最大的耻辱!那个杂种呢?为什么还不出来!本将军今天就要亲自送他上路!”
“将军,看在死去的云老将军份上,您就饶了夫人和少爷吧!夫人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大慈大悲,放夫人和少爷一条生路吧!”明翠跪在低上不停的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就沁出了一片血红。
“少爷?!就那个野种,也配称作少爷?!”章玉玮冷哼了一声,看着云婵卿的眼里是绝对的厌恶,冷声道,“还有这个贱人!本将军不过把这个她当成升官发财的垫脚石,你真以为本将军看上她了不成?!一个婚前失贞的贱妇,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野种,她当初就该一头撞死了!”
“将军!”明翠染血的脸上满是悲愤,死死的护在了云婵卿的面前,“原来姑爷也是个忘恩负义之辈!当年小姐明明已经决定常伴青灯古佛,是将军您自己赌咒发誓,亲自向老将军求娶的小姐。小姐因为心存愧疚,把所有嫁妆花在你身上,供你步步高升;如今你飞黄腾达,当了辅国将军,就要嫌弃小姐了,甚至还想要逼死我家小姐,我呸!你比陈世美还不如!”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将军这么说话!”章玉玮生平最讨厌别人拿他靠女人来说事,当即一脸愤怒的冲过去,一掌把明翠打飞到门前的廊柱上。明翠如同一块破布般慢慢滑落下来,已是满嘴满脸的鲜血,生死不明。
云婵卿见状,急忙跑到明翠的面前,将昏迷的明翠抱住,乌黑的眼睛恨恨的看向章玉玮,怒声道,“我虽在婚前失了贞洁,但也是上香的时候遭遇了歹人,并不是自甘下贱,这些情况你娶我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更何况,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家里事事以你为先,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只要有你和那个野种存在一天,就是对我着一生最大的耻辱!只要你们还活着,就是让我丢人现眼!来人,给我把那个孽种抓出来!我今天要亲自了断了他!”章玉玮阴冷的对身后的侍卫吩咐。
轰!云婵卿顿时感觉自己被万刃穿心,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个男人。
……
当初,她遭逢人生巨变,本来已经对未来彻底的绝望,打算放下红尘中的一切纷扰,常伴青灯古佛一生。可是,那时还是父亲贴身侍卫的章玉玮,完全不计较她的声名狼圾,赌咒发誓的向父亲求娶她为妻!
那时,她是真的被感动了,所以才会答应下嫁于他。
下嫁之后,她还觉得自己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