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婵卿练出内力之后没多久,小墨就出现在了邪医的视野中。
小墨的精神状态很好,看上去比往日还要凝实许多,一点也没有虚弱的样子。而且,小墨说他刚才也感觉到了母亲的内息,每当内息流经他的位置时,他都能感觉到一阵温暖,舒适。
那种仿佛泡在温水中的感觉,不断的滋养着他的灵魂之力,让他力量耗尽之后的恢复时间也缩短了不少。而且,在娘亲内息的带动下,他体内的元气也自发的运转了起来,不停的在母体内壮大,甚至生生不息。
小墨如今已经有两个半月龄了,他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能跟着母亲内息的节奏,不断轻微的跳动着。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每一次频率一致的跳动,都能让他感觉他离母亲更近一些。
夜晚入睡之前,云婵卿还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和小墨讲了个清楚明白。包括南疆太子中毒昏迷之事,包括她上辈子懦弱的嫁人,包括她错信了白眼狼,让小墨承受了后来的一切。
可她说了那么多,小墨在入梦之后却只说了一句话——“小墨没有父亲!”
说完这句话之后,小墨就离开了她的梦境,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云婵卿从小墨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排斥,他不愿意接受父亲的存在,他不承认自己有父亲,从上辈子起,他对父亲这个词就充满了恶感。
曾经,他把章玉玮当作父亲,他期待着父亲的关爱和微笑,却一直遭受着父亲的冷漠以对。后来,他知道自己不是章玉玮的血脉,又对那个强|暴了自己母亲之人,充满了强烈的恨意。再后来。他得知自己的父亲竟然另有其人,更是怨恨那人对他们母子的不闻不问。
父亲这个词,在他的生命里就等同于厌恶,他根本不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隐情!他上辈子就只有母亲,这辈子也只有母亲,他从来没有父亲,也不需要父亲!
小墨的态度很坚决,他这样强烈的排斥感,却让云婵卿十分的震惊。
没有哪一个孩子不渴望父爱和母爱。如今小墨本能的去厌恶父亲这个名词,可见他心中的伤痛有多深!她从来没有想到,章玉玮的态度。以及周围那些人的议论,会给小墨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云婵卿的心中更加愧疚,与此同时,她也决定努力让小墨得到父爱,让他逐渐改变对父亲的排斥。只要小墨的父亲不是太差劲。她愿意帮他们父子创造机会,让他们互相接受对方。
……
次日,冷魈便得知了邪医同意给主子疗毒的消息。
他又发了一封飞鸽传书,将邪医的具体位置,他的古怪习性,以及他提出的要求。全部交代了个清楚。当然,他也没忘指出云姑娘的求情,只是。关于云婵卿拜师邪医一事,又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这个嘛,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过了几天之后,前来求医的南疆使者就已经到了。不过,他们全都被冷魈安排去建草庐了。准备等太子来了之后可以直接居住。
说起来,以南疆太子的身份。本来是不至于住草庐的。可是,天水古镇的客栈,已经被云婵卿带来的人住满了,连一间空房都腾不出来。连云家的侍卫都在附近建了草庐居住,更何况他们这些后来者了!
不过,冷魈故意将草庐建在了邪医的住所附近,一是为了方便邪医给主子疗毒,二也是为了让主子能和云姑娘多一些接触。
……
大约又过了十多天,南疆太子终于在冷魑的保护下,来到了滇南境内。
滇南,大元的地盘,虽然民风淳朴,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危险性仍然很高。冷魑等人干脆做了大元人的打扮,以免引起当地衙役的注意。
他们一行刚到天水古镇,立马就和冷魈取得了联系。
冷魈很快就将他们带到了草庐,然后便亲自去求见云婵卿和邪医。他现在很庆幸,自己当初出手救下了云婵卿。若不是他当时救了人,如今,他的主子大概还在南疆的皇宫里,仍旧找不到解毒的办法。
一饮一啄,皆是因果循环。
种下什么样的因,便结出什么样的果!救人者,总有被人救的一天;而杀人者,也总有被人杀的那一刻!
他若当初见死不救,如今,他的主子恐怕也只能等死了!
“冷魈见过邪医前辈!见过云姑娘!”冷魈到草庐的时侯非常恰当,邪医正准备带着徒儿上山采药,正好在门口被他给拦了下来。
“找我有什么事?”云婵卿抬眸,冷然的询问他。
“我家主子已经到了,请邪医前辈早日为主子诊治。”冷魈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节,“主子体内的毒性太烈,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再耽误下去,身体只怕就要拖垮了。”
“把他带过来吧!动作快点,别耽误我们进山采药!”邪医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然后放下了背上的药筐,转身便往屋子里走去。
“多谢前辈!”冷魈的声音很激动,谢过之后,立马飞快的回去报信。
不一会儿,冷魑就带着几个人,将安南俊稳稳的抬了过来。
看到病人来了,邪医毫不客气的吩咐道:“把那个家伙给我放在中间的床上!放好之后,你们都给我滚远点,别耽误了老子看诊!”
邪医指的是草屋中央的那个简陋的床榻。这玩意儿,说好听点是个床榻,说难听点就是个破木头架子!它其实就是用木头支起来的框架,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