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有些尴尬,“那可能这边打扫的勤,以前在那什么景区移动厕所,那叫一个脏哟,人都没法下脚。”

立刻有人反驳,“这跟什么景区能一样嘛,咱们这是在医院,肯定卫生都到位的。”

蒙恬恬笑着点头:“咱们虽然是方舱医院,有些设施还不足,但是卫生标准是跟三甲医院没什么两样的,厕所每天也会认真打扫消毒,这一点你们放心。”

这会儿倒是再没有哪个患者闹腾了,他们症状轻微,身体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大不适,可以自己出去上厕所倒水喝水,不需要麻烦蒙恬恬她们。

下午陶峰医生过来“查房”,对每个病人的情况做了解分析下医嘱,蒙恬恬和胡杨都在认真做记录,她们是第一班,所以这些记录都要格外细致一些才行。

做完检查下完医嘱之后,这些新进来的患者还需要去逐一采集咽试子用于做核酸检测。

而采集咽试子的工作也被称为是在与死神共舞,跟做气管插管类似,采集咽试子也需要病人大张嘴巴从喉咙里采集样本检测,这这个动作也会让气道开放,棉签进入口腔的同时有些病人因为喉咙不适会引起呛咳恶心的症状,大量病毒和气溶胶也会随之喷出。

就算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也并不一定能够挡得住这些气溶胶。

在方舱医院安排有专门采集患者咽试子的团队和负责采集的舱位,轻症患者按舱一个个排队去舱位做采集。

蒙恬恬和护士长胡杨就留在舱里,舱里有一张供她们趴下写病历的小桌子,旁边还有几个凳子,累的时候可以坐下稍微歇着。

“在这里工作比较琐碎,都是体力上的劳动,主要还是各种护理和测量生命体征,不过心理压力倒是比在icu好多了。”稍微闲暇一点的时候,蒙恬恬靠在椅子上跟胡杨聊了几句。

“在icu是不是特别压抑?”

“对,特别压抑,不知道什么时候病人就会出现危急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不光是咱们,做插管、做急救的医生也压力特别大,我现在在这里,但是一闭眼休息的时候还突然会担心万一有人出现紧急情况。”

蒙恬恬笑了笑,很明显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里毕竟没有一直滴滴作响的监护仪器,也没有随时会出现危急的患者,然而这也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放松下来。

脑子里似乎一直有一根弦在紧紧绷着,或许什么时候疫情结束了,这根弦才可以暂时放松下来。

所有病人做完咽试子之后都回到了舱里,刚做完咽试子,有些患者喉咙似乎还不太舒服,坐在床边干咳,有的则是在喝水。

沈兰似乎还是无法真正适应在方舱医院,她干咳了几声之后又开始轻声嘟囔,“喉咙划拉的想吐,这要是天天这样,怎么得了哟!”

“您要不要喝点水缓解一下?做咽试子主要还是取样,对身体没什么伤害,就是短暂的不舒服而已。”蒙恬恬过去帮她拍背顺气,干咳总算是停下来了。

沈兰看了看自己新带过来的杯子,表情有些犹豫和为难,有些患者已经自己去倒了水,蒙恬恬二话没说直接拿了杯子问,“是不是想喝水?那我给您接点去!”

“那怎么好意思……那,那就麻烦你了!”

沈兰不再抱怨,有些扭捏的让蒙恬恬倒了杯水,而这样的工作,蒙恬恬早已习以为常了。

距离换班还有一个小时,下午三点,整个方舱医院突然响起了广播声。

“大家好,我是一名重症医学科的主治医师,我知道大家来到这里都会有一定的恐慌和顾虑,我们团队中有来自全国各家医院的呼吸科、感染科、以及重症医学科的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护理人员也都是各家医院最棒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请大家放心,也请大家相信我们,相信我们有能力、有信心保证大家的平安,我们一起共度难关!”

悦耳的女声顿了一下又继续,“我们方舱医院虽然设施并不十分完备,但是依旧本着认真负责的精神对待每一位病人,并且我们的目标是,整个方舱医院不会有一例死亡病人……”

这话一出整个舱里都有些沸腾起来。

“真的假的?全国现在每天都还一直有死亡病例呢,咱们方舱医院一例死亡都不会有?”

“是真的吗护士?”

“确定不会有人死亡吗?”

“咱们现在收治的都是轻症患者,也都是在你们病情严重之前尽量让你们恢复,所以你们自己也要有信心,没有一例死亡患者也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方向,你们都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们医护人员有信心!”

蒙恬恬听了广播里的话也是倍受鼓舞,在重症监护室看着患者来来往往,她心里也非常难受抑郁,这么些天以来动不动就会想到患者死亡的瞬间。

那些如同溺水的人向上伸出的手总是在她眼前不停出现,但是有些时候她们却无能为力,无法抓住那只手救他上岸。

而现在方舱医院的口号是,“不会有一例死亡”,这对于患者和她们这样的医护人员来说都是一种鼓舞。

“行,咱们有信心,人家医院都这么说了,咱们也不能干紧张!”赵哲总是在第一时间配合蒙恬恬她们的话。

“那行,既然你们医生这么保证,我们也能暂时放心下来。”沈兰情绪也好了不少。

广播里温和的女声说完话之后,开始放音乐,歌是一首老歌《隐形的翅膀》,具有穿透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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