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的老松树,遮天蔽日遮掉夏日所有的炎热和烦闷,院落里清幽僻静,说不出的舒爽宜人。

致远微笑着看着恩和,他面上带着平静的笑,心里却渐渐悲哀的了起来,原本以为他要护着她一辈子的,原本也以为只有他才懂她,才可以给她最好,可是在不经意间,年幼的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绽放的如此绚烂耀眼,而他似乎早已经配不上她了。

他垂眸笑了笑,哀伤就化在了渐起的清风里,握都握不住,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嬉笑声和胤祚的说话声,他看见恩和转头看时,难以言喻的幸福和满足,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又忽的释然满足了起来,轻声开口:“我很好,你不用劝我了。”

恩和叹息:“难道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他微笑着,说不出的悠然:“我想我早该走到这里的,我看这里就仿佛很多年前就见过,就知道一般,这里才是我的归宿。”

眼神总是最不能骗人的,恩和从致远的眼里,看出了恬淡和自然。她自己也展颜笑了起来:“我来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出家,我只觉得人生在世,最应该的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既然想做,我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只要觉得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

致远欣慰的看着恩和:“小表妹终究是长大了。”

恩和抿嘴浅笑,那一双一如既往的纯澈的眼眸,明亮又浩瀚,夺目又耀眼。

他听见五斤在不远处叫恩和,他微笑着同恩和点头道别,看着他们一家四口温暖又和谐的渐渐走远,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眼里就流了泪,有小沙弥在一旁道:“师父说,可以剃度了。”

他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于是三千红尘,皆抛诸脑后,他转身而去,只想着若有来世,便不再相遇吧,希望有那么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可以温暖他这颗破碎不堪的心

胤祚抱着桃子,恩和牵着五斤,胤祚看恩和脸上的神情还算好,便同她说:“千佛寺虽说小一些,但斋饭却是出了名的好,咱们也不急着回去,等着晌午吃个斋饭,下午再去后山上转转,等着凉快一些在回。”

恩和笑着点头:“你想的这样周到,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五斤好奇的问:“额娘,什么是斋饭?”

恩和想都不想便答:“和尚吃的饭就叫斋饭。”

桃子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头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桃子不要吃斋饭!”她以为要吃斋饭就先要做光头和尚。

五斤摸了摸自己又细又小的辫子衡量了一下,觉得为了一顿好吃的,剪掉这条小辫子也没有什么,毕竟以后还是会长上来的,于是他得意洋洋的道:“五斤愿意当和尚。”

胤祚大笑,恩和尴尬的不行,轻拍了五斤一下:“胡说什么?!额娘的话还没说完呢!”她到深刻的认识到对孩子的话不能乱讲,才耐心的跟两个孩子说起了斋饭:“凡做了和尚尼姑的人,吃饭不能放肉不能放油不能吃鸡蛋,所有的饭菜必须是素的,他们的饭叫做斋饭。人人都可以吃斋饭,但像咱们平常人可以吃斋饭也可以吃别的,但出家人就只能吃斋饭,所以说,虽然斋饭是和尚吃的饭,但并不等于要吃斋饭就先要做和尚。”

爱美的桃子委屈的嘟着嘴巴,显然还心有余悸,搂着胤祚的脖子不说话。

五斤到无所谓又问恩和:“额娘,什么是尼姑?”

“尼姑就是剃光了头发,侍奉佛祖的女子。”这次她到回答的专业了一些。

桃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玛,桃子要回家!”好像,下一刻就能被剃光了头发一般。

胤祚和恩和都止不住笑了起来,连五斤也笑:“妹妹胆子真小,又没说剃你头发!”

桃子见没一个人同情她,越发委屈的哭:“桃子要回家!”

桃子脾气上来又哭又闹,怎么都不愿意在寺庙里吃斋饭,一家子人只得早早的先回了家。到是因为胤禛一家子人约好了带着几个孩子过来胤祚这边玩,桃子才高兴了起来:“桃子喜欢灵希姐姐!”

五斤皱着眉头:“弘时最讨厌!”

恩和瞪五斤:“怎么说话的?不知道叫哥哥?”

五斤嘟了嘟嘴巴,胖嘟嘟的小青蛙一般翻着肚皮趟在榻上:“弘时哥哥。”很是有些不以为然,恩和叹息了一声,这才多小点,都有了自己的喜好和心思,在大点还指不定是怎样,她又想着六岁的安哥,忙叫了人进来吩咐:“去家里接了安哥过来玩几天。”

如今辰焕要成亲,平哥又得费扬古的喜欢,安哥的日子大抵很不好过,那孩子想起来就惹人怜惜。

也没用多久,安哥就被接了过来,他已经六岁了,却瘦弱的像个四五岁的孩子,见了人也知道规规矩矩的行礼,冲着胤祚腼腆的笑,又依赖的站在恩和身边。

恩和见跟过来的也就只有一个奶嬷嬷周氏,叹息着将她身边一个二等的丫头放到安哥身边使唤,笑揽着安哥同他说话:“你玛法和玛嬷可都好?”

“家里人都好,要安哥代问姑姑好。”他总是安安静静的样子,一双清澈的眼,几乎会说话。恩和见他身上穿的衣裳有些短小,叫人拿了特地给安哥做的衣裳出来,交代给周嬷嬷:“明个侍候着安哥换上,我这还给做了几套,等回去的时候也给带上。”

周嬷嬷红着眼眶应是。

五斤和桃子等着恩和跟安哥说完了话,拉着安哥就要凑热闹玩,安哥回头看恩和,见恩和笑着点头,才跟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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