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离将纸条从花灯中轻轻拿出,将纸条打开后,不禁有些失笑,揉了揉眉头,将纸条揣如怀中,然后轻轻一抛,花灯又漂浮在河上。
纸条上横七竖八写的是‘第一个愿望,早日找个如意狼君;第二个愿望,早日修成大怪,打倒灼离那厮;第三个愿望,将菊花怪的名声传遍江湖;第四个愿望,最好能混个武林盟主来当当。’
站在树下看着笑得很灿烂的桃夭夭,灼离很无奈,琢磨着他要是再不现身,桃夭夭就真的跟别人跑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叹了一口气后,隐去身形,无声的跟在桃夭夭身后。
桃夭夭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难道有人在骂她吗,她又没有得罪什么人。
“桃姑娘你感冒了吗?”夜司侧身问道。
“没有。”她摆摆手,估计是花香太重了:“我体质很好的,没那么容易感冒。”
刚说完,又感到有人在看她,可是人群太多了,她扫视了几圈都没发现有人在看她,不由得摸摸下巴,不会是哪个美男看上她了吧,又不好意思表白,在人群中静静注视着她?
“桃姑娘你在看什么?”夜司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我在看美……女。”
“桃姑娘看美女作甚?”不会是喜欢女人吧?
“美丽的事物自然是要观赏的嘛。”桃夭夭挠挠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夜司:“夜司兄,你没老婆,不,妻子吗?”
夜司没想到她这么问,脸色微红,摇头道:“在下尚无娶亲。”
桃夭夭啧啧两声,这人长得也不赖啊,怎么会没姑娘瞧上他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夜司兄,你可听过天妒红颜?”
“听过。”夜司不解,天妒红颜跟他有关系吗?
桃夭夭叹气出声:“老天爷啊,就是嫉妒那些长得好看的人,你看我们两个长得那么好看,好看的连老天爷都嫉妒,让我们两都没对象,这不是天妒红颜是什么。”
夜司嘴角一抽,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天妒红颜是这么解释的吗?是吗?!
哪知桃夭夭又拍拍他的肩膀:“安啦,不是还有一句话是说红颜薄命吗,呸,错了,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吗,只要我们耐心的等,那个时候总会到的,这不,今天不是时候到了吗,这么多美女任你选,赶紧选一个带回去得了。”
夜司刚吞下的老血,再一次涌了上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也能这么解释吗?难道这一句话完整的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成亲的事儿跟着话又什么关系吗?
夜司终是不敢再恭维桃夭夭的思维,只能沉默。
走着走着,桃夭夭突然又开口:“对了,夜司兄,你上次问我家中还有什么人,你呢,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啊,嗯,我知道一点就是你没妻子。”
夜司干笑两声,答道:“家中有在下一人。”
桃夭夭双眼一瞪:“你不说你家中是做生意的吗?”
“是啊,家父是做生意的,早年离世,家母也相继离世,在下闲来没事的时候,就把家父留下来的生意打点打点,挣些小钱。”
“哦。”桃夭夭似懂非懂的点头。
“对了,桃姑娘上次提到家中还有两个弟弟,桃姑娘平时不在家,是王……家里的下人照顾他们吗。”
桃夭夭瘪嘴:“那两个许头精灵着呢,用不着人照顾的。”
“呵呵,桃姑娘的家人和桃姑娘一样能干。”
是比她能干啊,桃子和桃叶是仙童,她是个妖怪,可这也不说了,是她不想修仙的,但是那两个许头法力比她高啊,为毛!这是为毛!
那天的花灯节很热闹,桃夭夭和夜司逛到晚上才回客栈,回客栈后,桃夭夭倒头就睡,连鞋袜也没脱。
灼离看着她,很是无奈,她总是这样,上前替她褪去鞋袜,再褪去外衣,然后将被子盖好,凝眸看着她,沉思片刻,右手结印,手指轻轻摁在她的眉间,缓缓闭上眼,感受她这七十年的记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貌跟他有三分相似的男子,看到那男子,灼离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感觉那男子给他的感觉甚是熟悉。
果不其然,那男子笑着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灼离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祈樺?
快速感应她这七十年的记忆后,灼离缓缓睁开眼睛,收回手指,脸上的神色是说不出来的复杂,细细的看着她,竟是说不出来的情绪。
八千年前,祈樺毁了她,而他毁了祈樺。
事后,他用了各种方法帮她凝魂,可都于事无补,有一天,他忽然算到一句有关她的预言‘千年花开,花非花;众生百态,人非人;轮回异世。’
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
后来,天空一道天雷响起,此时他正回桃仙府的路上,那道雷过后,他感到她的气息,于是,循着那气息过去,寻着了她,真好,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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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桃夭夭就醒了,她第一次失眠,在梦中,她又梦见灼离那货了,为什么她好好的睡个觉那个王八蛋都要来打扰她啊,不对不对,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靠,她哪儿有思他了。
于是,就在这万分纠结中,迷糊的拿起床边的衣服穿起来,穿着穿着,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昨天晚上她有脱衣服跟鞋子吗,她明明记着回房间后倒头就睡了啊。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跑到这个房间里唯一的证人—蛋蛋面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