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跟金镶玉的项圈相比。
说白了,祖母就是不待见他们母子三人。
凭啥!
雨乔叹道:“幸而只是吃错了东西,虽是动了胎气,母子尚且平安。”
雨珠讥笑道:“成日都在吃东西,从早到晚都在吃东西,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怪谁?怪她自个嘴馋。到底是丫头出身,见啥都眼馋。”
雨乔娇声道:“姐姐可别这样说李小娘,她平日对我们可亲了。”
雨珠撇嘴:“说你是个傻瓜还真是,你以为她对我们是真亲?我看她是巴不得你死了才好,昨儿假惺惺当着祖母和父亲的面哭了半天,晚上又还去母亲的房间哭,她这番做派,无非是让府里人都以为她善心。”
雨乔傻呵呵应:“原来她还去了二娘的房里哭呀,看来是真疼我了。”
雨珠鄙夷道:“你昨儿是没听她房里的丫头说,她吃了晚饭之后又吃了两个香蕉两个橘子,这还不算,又把母亲的牛乳喝了一大碗。我看她是典型的饿死鬼投胎,上吐下泻都是她自作自受。”
雨乔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再不说话。
雨珠走到梳妆台前,看着没有关拢的抽屉,翻看了一会,拿出两根金簪说:“这两根给我。”
要说以往,雨珠见雨乔,见一次抢一次。不管是头上戴的,还是手里拿的。
反正雨乔不会说话,抢了也就抢了。
若不是以前的玉儿从来不让旁人进雨乔的院子,只怕这一屋子的东西早被抢光了。
雨乔还是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不说话。
雨珠把两支金簪顺手往头上一插,看着雨乔,伸手就去摘她的耳环。
这对耳环是雨乔的母亲留下来的,两颗血玉,鲜红欲滴。是母亲嫁来宋府的那天祖母赏的。
一直都被玉儿藏在抽屉的最里层,就是怕被人抢了去。今儿才翻出来戴上,就被雨珠看上了。
雨乔的双目黝黑如墨,一瞬不瞬看着雨珠,倒让她心虚了。
“你这样死盯着我做什么?你这样的傻子又不出门,穿戴这样好看做什么?我等会要跟母亲去弘福寺上香,也亏了母亲善心,要去替你祈福,你倒好,一对耳环倒舍不得给我。”
雨乔本是不在乎这些物件的,说到底无非就是穿的戴的,就算送给她也不打紧。
但是,第一,老纸并非傻子。第二,老纸并非那么好欺负。
今时不同往日,老纸得让你长长记性……
雨乔静静地道:“你头上的珠花好看,你手上的镯子好看,你身上的裙子好看,我都要,全部脱下来给我。”
雨珠简直是惊呆了。以前这个傻木头可是从来不会把这些东西看在眼里的,怎么死了一回懂得爱财了?
雨珠又气又笑:“你死了一回,反倒是疯了吧你!”
雨乔还是静静地:“你不给我我就抢。”
一个抢字出口,就动了手。一把就把雨珠头上的珠花给薅了下来,连同梳好的发髻都给抓散了。
雨珠完全没想到她会真的动手,立刻就尖声大作,抬起手护着自己的脸,怕把脸抓花了。
别看她身板小,可动作却是灵活得跟夜猫似的。
更重要的是,出手就快,准,狠……
手刚抬起来就被雨乔拽住,一把将手腕上的玉镯给薅了下来。
薅下来之后顺手就丢在了地上,玉镯在地上碎成了几节。
这可是祖母赏的啊,雨珠肉疼得一声尖叫,弯腰就去拾捡。
她一蹲下身去,雨乔就扑了上去,骑在她的背上拉扯她的衣服裙子。
难道真为了要她的衣服,就打算要把她tuō_guāng?
……
这一连串的惨呼把坐在院子里的翠儿吓傻了,边往屋里跑边扯着声音喊来人。
翠儿进屋的时候,眼看着自己的小姐躺在地上,耳朵在滴血。
雨珠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吓傻了。雨乔骑在她的背上扒拉她的衣服,她只是本能的起身站起来,推都没来得及推她一下,她就自个咕咚一声躺到地上去了……
王夫人赶过来了,老夫人也赶过来了。
老夫人一看屋里的情形,怒喝:“跪下!”
雨珠吓得噗通就跪下了。雨乔也勉强起身,跪着。
王夫人也是吓得声音都抖了起来:“雨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雨珠回想起先前的一幕,真的是又惊又怕,眼泪一涌而出。“我……我……”
使劲平复惊吓和心绪,哭诉道:“乔妹妹抢我的东西,抢我的珠花,抢我的手镯,还要脱我的裙子。”
苍天有眼,这都是实情!
老夫人目光一冷。
翠儿噗地跪下:“二小姐来看望大小姐,大小姐使了我果子端进来就去院子里浆洗衣裳了,听到惨叫声进来,就看到大小姐躺在地上,耳朵在流血。”
果然是在流血,流进了脖子里,在雪白的脖子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雨乔伸出手去,手心里躺着两粒耳环,轻声说:“珠儿姐姐说她喜欢这对耳环,我摘下来给她。”
老夫人怒喝:“到底是你摘下来给她,还是她伸手抢的?”
雨珠连忙回道:“我没有抢她的耳环。”
老夫人声色俱厉:“你没有抢,怎么耳朵会被生生扯破?难道是乔丫头自己把自己耳朵扯破的。这些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抢了乔丫头多少东西,就连手里拿个果子碰到你也会被抢走。你以为以前的玉儿凭什么敢拦着你们不让你们进这个院子,都是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