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那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眉清目秀的脸庞上浮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掌柜的笑道:“大少爷一直想见见自己定亲的那位女子,今日可不就见着了,可还中意?”
他的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声音绵绵地,这声音竟是比女人还要柔软入骨:“宋府出美人,果然不假!”
掌柜的不解:“既然大少爷心里满意,怎地又吓得她们落荒而逃?”
他对着掌柜的眉头一挑,姣好的面容露出玩味的笑来:“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们,因为,很有趣。”
掌柜的……
外间传言,刘家大少爷自小勤学苦读,却总是屡试不中,只有刘家人才知道,他自小从来都没把心事用在读书上头,他的顽劣心性让府里每个人都头疼。
如今,更是直接把自个未来的夫人吓跑了。
只怕明日,宋府就会派人来退亲。
成不成亲,退不退亲,他都不在意。原本他就没有定亲的打算,全是父母做主他莫可奈何。
想起雨珠那白了的脸,他就欢喜。身为男儿,自然对美貌的女子本能慕恋,若是他扮上女装唱起戏来,也是绝代佳人。
……
宋家三姐妹回府,府里午饭早已用过,翠儿便去小厨房端了一些吃食回院子。雨乔看着这些东西,没有胃口。
想起那呆愣愣的刘少爷,她就浑身打冷噤。
随后,又想起了华生……
在这个没有飞机没有火车没有高铁没有汽车的年代,从长安到浙江再回来,起码得一个月。
这贞观盛世啥都好,却也还是赶不上二十世纪的科技。
唉!
百无聊赖,天气还没进入暑热,初夏时候,倒是睡觉的好时候,便沉睡了过去。
被雨墨轻轻拍打脸庞,才把她唤醒。
她撒娇着喊:“墨哥哥,你回来了。”
雨墨宠溺道:“可不就是回来了,快些起来,哥哥带了客人回来。”
雨乔起身,拉着雨墨的手走出门去,竟然是韦书简坐在秋千上。
一边晃悠,一边对着她粲然笑开了。
雨墨道:“我可是偷偷带着他来这后院的。放学以后,他却在弘文馆外边等着我,非要送我回府,说是护我平安。我怕这府里太过冷清,便带他来了你这里。”
雨乔是真正高兴:“韦哥哥来了,院子里的花都娇羞了呢。”
韦书简更是笑得灿烂,说道:“雨墨,你瞧瞧你这妹妹,无论是性子还是说话,都比你讨人欢喜。”
雨乔吩咐翠儿:“你去请了清哥哥和珠姐姐也过来,正好我们聚在一处。再去大厨房让人备一些下酒菜,把你春天酿的桃花酒也拿出来。”
翠儿也是欢欢喜喜:“是,小姐。”
东西都归置齐了,人也到齐了,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一时间欢声笑语。主要就是询问雨的感受,以及所学之收获。
雨珠一直闷闷地,垂着头搅动手里的丝巾。
雨乔脑子里飞速运转……
雨珠不是才情兼备的女子,诗文一般,琴艺一般,棋艺一般,字画一般……
无论什么都是一般般,这好不容易欢天喜地定了亲,对方又是那等模样,叫她如何欢喜得起来?
在雨乔看来,世人都是始于颜值,再才终于才华。
那第一动人心的,总是人的相貌。
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真理!
虽说雨珠已然定亲,但二十世纪的女子,如果对对方不满意,随时都可以分手的。
在雨乔看来,不合适的两个人,就不能硬塞在一起。如果有合适的备胎可以用,那也是阔以的嘛……
这韦公子虽然十岁就定亲了,看他的性子,只怕迟早要悔了那门亲。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便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刚刚谈到了诗经里面的,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几位哥哥心里定然都设想着这样一位佳人,不知道珠姐姐以后到底是谁的佳人呢?”
几个人的目光就都看向了雨珠。
雨清一贯讲究仁智礼义信,咳嗽一声,说道:“珠儿姐姐已经与墨香居的刘公子定亲,乔妹妹休要说笑。”
雨珠一时更是伤心,眼里蒙上了泪水,衬着那脸颊白里透红,既美丽又楚楚动人。
也轻声道:“别听乔妹妹胡说,她总是说一些胡话。”
韦书简正色道:“却也不是胡话。我还真想象过自己的那位佳人,自然不是跟我定亲的那位,似乎在梦里还看到过那模糊的身影。想必雨墨雨清也有这样的时候。”
顿了一顿,柔声道:“珠儿妹妹既然定亲,若是对方知晓自个定下的是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姐,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话是赞美,但在雨珠听来,这话就是宽慰。
她含泪的眼睛看着韦书简,溢满了感激。却叫韦书简说不出的有些欢喜又有些难受。
这时隔不久,怎地她就定亲了呢?她这样的相貌,若是遇到一个粗俗之人,不是亏待了她吗?
于是,也竟有些伤神起来。
雨乔似没看见二人之间这转换的暗语,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是指相貌,淑是指品性。珠儿姐姐相貌好,品性好,可不正是君子喜欢的女子么?”
雨珠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拿着丝帕轻轻打了雨乔一下,嗔道:“这些话该是一个女孩儿拿在嘴里说的么?”
韦书简深吸一口气,扬声笑道:“有什么说不得的,我就喜欢乔妹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