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当然不会被迷惑,因为他们之间是感情是原则上的分裂。但他不想让杜鹃感到没有希望,就说道:“我无法救你,因为在我的问题上,你没有起到好作用。”
杜鹃听他这样说,立刻松开手,问道:“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肖毅只是试探她,没想到她居然回应了,就点点头。
杜鹃叹了一口气,坐下来。
肖毅说:“事情都到现在了,你还不坦诚,你让我怎么救你?”
杜鹃这才说道:“骗你签字的不是我,是……”她欲言又止。
肖毅没有立刻逼她说,而是默默地看着她。
杜鹃的眼珠子转了一通后说道:“这件事我有责任,但不是主要责任,你的认责书是徐守宁起草的,为了让你在上面签字,他们在你的酒里下了药。”
“你当时知道吗?”
“我意识到了,但不明确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因为……因为……”杜鹃半天才说:“因为我当时王辉马上要晋级当行长,他当了行长,不但可以把你保释出来,我也会得到好处,再说,你只是职务上过错,不是真正的犯罪,出了这种事,总得有人负责,总不能让行长负责吧?谁让你是信贷部主任?”
多么理直气壮的理由啊!
“但咱们是一家人,我是你老公啊?”肖毅痛心地说道。
“是一家人没错,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酒里有东西,后来你在认责书上签字我看你的状态有点不对,才意识到什么,但已经晚了。”
肖毅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又问道:“是不是你们提前知道天龙公司有命案,才让我考察贷给他们贷款?一步步把我引到坑里?”
“这个我真不知道,那得去问徐守宁,因为徐守宁跟天龙有联系,我说的是真的,天地良心!”
肖毅也觉得这个她不可能知道。
“我都说了,你到底帮不帮我?”
肖毅说:“好吧,我只能捡我能做到的帮你,我做不到的不可能帮你。”
“那你能帮我什么?”
“我可以保证在你的问题做出定论之前,不跟你离婚,之后就不能保证了。”
“啪”地一声,杜鹃抓起茶几上的一只杯子就摔到地上,她声嘶力竭地嚷道:“肖毅,你耍老娘?”
此时的肖毅,懒得跟她理论,拿起手包就走了出去。
走到楼下的时候,就听到屋子了噼里啪啦地响成一团,他知道杜鹃在乱砸东西,他不去理会她的发疯,立刻给白宗俭打电话。
白宗俭接通电话后说道:“兄弟,我正要打电话找你,你抽空跟我去趟省城,现在我所有的手续已经按要求递了上去,你不是说有黄行长的关系吗,帮我催催他们,顺带着请请他们。”
“好说,下来我征求一下黄行长的意见,看咱们用去不用去。”
“行,我等你电话,说吧,你打电话找我何事?”
“你不是认识公安的人吗,帮我打听个事……”
肖毅在电话里跟白宗俭说完后,白宗俭说没问题,随后就挂了电话。
来到单位后,康瑞祥正给他打来电话,他没有接他的电话,而是直接走进了康瑞祥的办公室。
康瑞祥见他进来了,就放下电话,说道:“刚接到公安局缉毒大队打来的电话,财务科的李科长也被他们带走了,是昨天下班时带走的,你家杜鹃是不是也被……”
康瑞祥没把话说完,虽然他知道他们两口子的关系,但毕竟人家是一家人,说话还是要考虑肖毅的接受程度。
肖毅点点头,说道:“是的,昨天下班时她也被带走了,问了她一些情况,早上才回来了。”
康瑞祥看着肖毅,问道:“那老李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老李的问题要比杜鹃严重。”
肖毅说:“可能老李掌握了他们更多的情况吧。”
“肖毅,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今天早上上班才知道财务室被封了,你说离年底越来越近了,这一个烂摊子……我真着急啊!”
肖毅感觉他急的不是工作,而是其它,就说:“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配合公安调查,工作维持现状不出事就行了。”
康瑞祥说:“是这个理儿,可现在是全年的关键时刻,咱这手一耷拉,有可能任务就泡汤了,直接影响到职工利益。”
“那也没办法,您总不能去公安把老李要回来吧?”
“我不是要他回来,我是说……唉……”他叹了口气不再往下说。
肖毅说:“您可不能先乱了阵脚,您的阵脚要是乱了,那可就都乱了。”
肖毅的话似乎给了康瑞祥某种力量,他说:“好吧,我马上通知办公室,召集中层开会,强调工作纪律,稳定人心,中层以上的负责人原则上不得休假,等上级给咱们派新行长、工作步入正轨后再补休。”
正说着,康瑞祥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行办主任领着电视台唐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是摄像记者。
行办主任说:“康行长,这是电视台的记者,要采访咱们扶贫的事。”
康瑞祥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他说:“扶贫?”
“是这样。”唐红不容行办主任说话,就说道:“我们电视台有一个栏目,专门介绍扶贫帮贫的事,前些日子,肖主任代表你们行深入到扶贫第一线,后来你们行又支持八道沟一笔扶贫款,所以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请行领导谈谈扶贫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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