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七年的盛元德的确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拖家带口。

乍然在家门口见到日思夜想的男人怀中揽着别的女人,手中还牵着和自家儿子相差无几的女儿,程氏心中不禁悲恸万分,神色枯槁如丧妇般。

盛言楚冷眼瞧着自家门口站着的其乐融融一家三口,见渣爹只睨了他娘一眼也不关心就嚷嚷着要家里的钥匙开门进去喝茶,盛言楚彻底怒了,语气森然道:“这里可不是老盛家,赶紧滚!”

说着他抄起手中的大茴香枝干铆足了劲往盛元德身上抽,在外头大鱼大肉养了七年的盛元德哪里受得了这么苦,龇牙咧嘴间侧目偷看盛言楚:“你是楚哥儿?”

啥?

连亲生儿子都不认识了?

盛言楚更气了,手中的树枝不仅抽盛元德,还抽旁边丰腴红润的妖娆女子。

“你别想着套上近乎就能进我家,快走快走,滚远些——”

年轻女人痛呼一声,捏着嗓子边细细的喊疼边往盛元德怀里钻,一副勾栏做派惹得围观的妇人们羞红了脸,程氏掩面哭泣,有几家怜惜程氏遭遇的妇人不忍心,便上前团团抱住程氏安慰。

盛言楚早就听到了他娘酸涩的哭声,他娘哭一声他就抽一鞭子盛元德和那个年轻女人。

这光景,竟无一人觉得盛言楚做的过分,盛言楚就佯装不认识渣爹,抽到手发酸也不停歇。

盛元德这几年在外头过的逍遥自在,才二十七八的年岁,就有了圆滚如冬瓜的肚皮,肥硕的身材躲闪不急便算了,竟还成了外室和女儿的避风伞。

无论盛元德如何叫嚣他是盛言楚的爹,盛言楚一概充耳不闻,一根大茴香树枝抽断后,他的小手掌隐隐作痛,盛元德也好不到哪里去,背上脸上尽数是伤。

藏在盛元德身后的年轻女人见盛言楚仍不罢休,欲找第二根树枝来时,女人眼底厉色一闪而过,然想起这趟回来的目的,女人胡乱拢了拢秀发,盯着盛言楚微笑:“楚哥儿,你还不认识我吧,我是你庶母……”

盛元德这趟回来就是为了儿子,闻言不顾周身的疼痛,哄道:“来来来,楚哥儿,你梦姨娘可喜欢你了,在来时路上就说要好好疼一疼你,还给你买了城里上好的衣裳……”

盛元德身边的女孩撇撇嘴,似是嫉恨的瞪了盛言楚一眼。

对于渣爹和其外室如此殷勤自己,盛言楚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渣爹。

盛元德被亲儿子古怪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自恋道:“楚哥儿可是想爹了?来来来,快到爹爹这来,让爹爹好生看看你。”

小女孩气哼一声,张开手说她也想抱,盛元德胖脸一耷:“抱什么抱,没看到你弟弟在吗?”

“弟弟?”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程氏脸霎时白了,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盛家娘子——”牛嫂子的一声呼唤将处于惶惑中的盛言楚拉了回来。

“娘!!”

见妹子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程有福再也不去想家中婆娘让他别掺和妹子家事的念头,撸起袖子照着盛元德的猪脸狠狠揍了下去。

这种臂力比盛言楚拿根树枝小打小闹疼多了,才捶了两下,盛元德的脸就肿得不成人样,年轻女人慌了,忙拉着小姑娘跪地求饶:“大舅子,你别打了,再打下去德哥的脸就花了……”

程有福轻蔑的觑了眼地上矫揉做作的女人,啐了一口浓痰,道:“下贱胚子,他盛元德的正妻程春娘才是我妹子,你算什么玩意也敢不要脸的喊我大舅子?上过宗谱没?有媒人做喜事吗?聘礼下了吗?”

程有福的三连问噎的女人哑口无言。

“无媒无聘则为淫奔!”程有福一脚踹飞盛元德,指着年轻女人,冷笑道,“且让你在我妹子眼皮子底下嚣张几日,我这就去找盛家族长讨个说辞,没道理让我妹子在你们盛家受这等委屈!”

说完,程有福遂抱起晕过去的程氏大步往盛家族长家方向跑去。

“大舅子,你等会……”盛元德急的摊在地上大吼,“你别叨扰族长老人家,我这次回来一定会将梦儿的姨娘身份安置好……”

一听这话,程有福脚步更快了。

盛元德还在嚷嚷:“大舅子你消消气,春娘永远都是正房,我绝不会让梦儿的身份越过了春娘,你要信我,梦儿只会是偏房,哎呦,大舅子,你别走哇——”

牛嫂子并其他几个妇人们皆嗤笑的看着盛元德坐地上嘈吵,程以贵悄悄递扔了过去。

“什么偏房?”盛言楚故作不知,龇着牙挑衅道,“家里就只有一个正屋,你想住进来就得跟我娘一个屋,可你如今带着外人,家里可没偏房给你住!”

“楚哥儿,”年轻女人斟酌着语气,捏着帕子笑的花枝乱坠,“你爹说的偏房可不是这么意思,偏房是你爹娶的……”

“楚哥儿——”程有福顿住脚,回头喊,“你一个小子听勾栏女子瞎咧咧作甚,还不快跟上,咱们去老族长家替你娘要个公道!”

如此羞辱,女人岂能容忍,欲上前掰扯时,被盛元德胖手一把按住。

“那是我儿子,你敢碰他一根手指试试!”

女人阴沉着脸,不悦道:“你就任由那小崽子拐着弯骂我,你也不管管?我好歹是他庶母!”

“那些话不是大舅子骂你的吗?你别往楚哥儿头上戴。”盛元德没心没肺的道,“何况大舅子说的在理,你的确没入盛家宗门,让楚哥儿现在喊你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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