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清仔细看着聂征,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熟悉的痕迹,半晌苦笑一声,他姐姐这个女儿同姐姐完全不一样,样貌上同与年轻时候的姐姐像了个十成十,气质上却天差地别。

就好比现在,隋清说了那么多,聂征除了中途时候展现出激烈的愤怒,其他时候都淡淡的,她的表情、动作冷静而克制,她望向自己的眼睛是审慎的,她在审视、判断自己所言的真实性。

看清楚这一点,隋清既挫败又骄傲。

他的学生对自己的信任几近于无,作为一名老师不能让自己的学生有最起码的信任这是他的失败;另一方面,姐姐将她教的真好!

聂征已经平复下心头的躁动,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

隋清从自己的思绪中醒神,“后来,我察觉到宋家有人在千方百计阻挠周礼回去的时候,而我遇到的各种麻烦是对我的警告。”

“果不其然,当我大摇大摆买了返回学校的机票,作出准备放弃这件事的时候身边的监视放松不少,等到快要上飞机那天我周围盯梢的人已经只剩下一个。”

“我上了飞机后彻底甩脱了盯梢的人,而我买的机票要抵到琼州省必须中转,所以我便在那里下了飞机重新买机票绕道又回了帝都。”

鉴于前一次的教训,隋清此次没有贸然往宋家递消息,他掩藏行踪,从进帝都第一天起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大学刚毕业、对帝都充满幻想的初入社会的小白,还找了一份正经工作。

他一边装作北漂,一边暗中关注宋家的消息。

皇天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他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得到了宋家家主,也就是他的生父病危的消息。

由于身边都是些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像宋家这样的大家族,他的消息来源只能靠自己伪装成食客时不时去宋家老宅附近转一转,从四周的摊贩那里得到零星几句。

即便如此,他还是从这零星几句话中推断出宋家有人生了重病。

一天,隋清照常去路边小餐馆点了一碗馄饨,抬眼一瞟便昔日里紧紧关闭的大门洞开着,下人行色匆忙地进进出出,随即手一顿,仿若不经意道:

“大娘,我看这家人我来了十次有几次都是关门闭户的,怎么今日如此吵闹?”

隋清这几日时常光顾,开馄饨铺子的老大娘自觉已经是个熟人,平日里忙着做生意也没个人可以唠嗑,此时可算是终于有个可以说的上话的人,忙滔滔不绝讲开了:

“小伙子新来帝都不久吧!”

“你新来不知道这宋家也正常,这宋家可了不得,可是我们帝都了不起的大户,据说都传承几百年了。”

“平时你来没人家开门也是正常的,人家大户人家规律多着呢!你别看人家这门比我这铺面还有排面,实际上这对人家来说就是一道侧门,连正门都算不上。”

老大娘说到兴起处,手里的菜刀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而且人家的侧门也不止这一道,比这还小的也还有,平常啊,人家佣人啥的出门人也不走这道门,这门据说只有……”

她左右看了一眼,这个点店里没什么客人,她这才放心地压低声音道:“这道门据说也只有主人娶小老婆的时候才开的,平常佣人出入有更小的门。”

“要我说啊,这些有钱人就是穷讲究,管他大门还是小门,不都是给人走的吗,分那么清楚干嘛!小兄弟你说是不是?”

“那今日怎么这侧门也打开了,难道这家人有人娶小的?可是帝国不是已经颁布法令不允许一夫多妻制了吗?”隋清故意懵懂着双眼、一脸好奇看着她,将话题拉回自己想知道的地方。

老板娘只当他好奇,并未起疑,她凑到隋清旁边低声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宋家有人不行了呗。”

“大娘说的你别不信,我从小就跟家里人在这摆摊,看了四五十年,早总结出一套经验了,看这架势,九成是有人不行了,而且还是个家里地位或辈分很高的人,不行啊,你就等着看吧!”

“不过这也不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什么事……”

老板娘再说什么他已经没再注意听了,他咽下最后一只馄饨,狠狠喝了一大口汤下肚,脑海里只循环着一个念头:宋家有人快不行了,按这老板娘的说法,那个人既有可能是他的生父,也有可能是他的嫡母。

他倾向于更可能是嫡母。

因为当年他从宋家逃出去的时候就已经从佣人口中隐约听到她身体不好,他躲在角落里更是时常看到医生时常往返于宋家。

至于他那个没见过几次的生父……隋清私心里倒希望是他,毕竟嫡母起码是周礼的亲身母亲,是真真正正整颗心放在周礼身上,当年因为她的丢失而真切伤心的人。

他那个生父……那么多年,隋清早看清他薄情寡性的嘴脸。

但无论是谁,在这个时候往宋家递消息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隋清在宋家待过,这个传统的大家族里关系错综复杂,不知是敌是友,万一要是再像上次一样……

之后的两三天里隋清都魂不守舍,终于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下午,隋清还是决定再去看看,尽量弄清楚情况以便早做决定。

下个学期马上就要开学,面临毕业,他之前已经联系好了实习单位,这个机会难得,他必须在开学前将事情都解决赶快赶回学校。

等隋清转了两班公交车,跨越帝都大半个东城区来到那家馄饨铺子,宋家大


状态提示:第117章 意外--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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