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她脸上的狰狞吓了一跳,“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要是陆氏,为了这么大的家业,无论如何也要弄个儿子出来。”
“什么叫弄出,她本来就生了个儿子。”
是吗?
真生的是儿子吗?
周妈妈冷笑连连。
长相秀气!
吃的药渣烧掉!
在房里不放别的丫鬟,只放一个阿蛮!
陆氏把人护得密不透风,七爷从小到大只在自己院子里玩,从不到外头去!
如此种种迹象表明,七爷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周妈妈猛的一拍桌子,扭头就往外走。
“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外头天都黑了!”
“你甭管!”
周妈妈轻车熟路的穿过后花园,给了看后门的婆子几吊钱,让婆子帮她留着门……
“爷,那不是姓周的老虔婆吗,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往哪里去?”
陆怀奇扭头看一眼,不以为然道:“你管她往哪里去,先管着你家爷,怎么向侯爷交待那三个丫鬟的事。”
他都围着靖府转了三圈了,还没想出办法来。
雪青愁眉道:“小的有什么办法,弄不好还得挨一顿打,爷啊,实在不行就把人送回去吧,咱院里的丫鬟,哪个不比那三个好看?”
“你懂什么,这事……”
陆怀奇说到这里,话音顿住了,眼神勾勾的看着远处。
雪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那老虔婆慌里慌张的,一看就是做了坏事,难不成是偷了主子的东西想跑?”
陆怀奇想着这人是赵氏跟前得脸的下人,赵氏刚刚要送三个丫鬟去小七院里,一计不成,会不会再生一计?
“走,跟过去瞧瞧!”
雪青指着马车:“那三人怎么办?”
陆怀奇一咬牙,一跺脚,“先让人送回我院里。”
马车一离开,主仆二人悄无声息的跟上去,也不敢跟得太近,远远的见那周婆子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陆怀奇借着月色一看那胡同名儿,立刻警觉起来。
这胡同居住着京中一大半的地痞流氓,属于五城兵马司重点巡查的地儿,这老婆子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爷,跟不跟进去?”雪青问。
“跟过去个屁!”
陆怀奇指了指胡同口的几个小叫花:“看到没有,那几个都是眼线,咱们找个安生的地方,等那老婆子出来。”
“成!”
“等下!”
陆怀奇顿下脚步,“你立刻去侯府调几个高手过来,我怎么觉得那老婆子没安什么好心呢!”
……
靖宝沐浴更衣,一身清爽歪在榻上看书。
在诚心堂被虐得那么惨,回到家她也不敢有片刻的松懈,人前风光,人后受罪,学霸就是这么养成的。
阿蛮把切好的瓜果摆在小几上,拿起一旁的棉巾给爷绞头发。
院子里传来狗二蛋的哀嚎声,靖宝放下书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我哥在调教他呢!”
“他有习武的天份?”
“我哥说没什么天份,但手脚还算敏捷,调教个几年说不定当用。”
阿蛮说着,声音突然放低道:“昨儿二老爷歇在二太太房里,半夜的时候,小翠姨娘突然腹痛,遣了人去请二老爷,二老爷没去,二太太出的面,当着一屋子的下人,骂小翠姨娘不省心。”
靖宝摇着头笑,“男人玩腻了,就让女人出面弹压,我二叔向来喜欢用这一招。”
“爷,还有一事,昨儿有媒人来府里,奴婢打听了下,不光是帮府里几位姑娘说亲事,还有刚死了老婆的那一位。”
“我那好堂哥这是打算继弦啊!”
“我呸,掐头去尾,大奶奶这才过世几天呢!”
靖宝摆摆手,示意阿蛮不要再说下去了。大堂哥脱去外皮,露出下作,她厌恶的紧,怕脏了耳朵。
阿蛮立刻住了嘴,起身从箱笼里拿出一个包袱,“爷,是金陵府捎来的,你瞅瞅。”
包袱里是一件崭新的直裰,针脚细密。
靖宝摸着布料,“是她托人送来的?”
“夹在二小姐给爷捎来的衣裳里头,奴婢寻思着爷还是不穿的好,免得让二房的人瞧出来。”
靖宝颇以为然的点点头:“一会我给二姐捎封信去,让她以后不必给我送衣服来,京里什么都有。”
这杜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胆大到给她做衣裳,是生怕二房的人不知道,她还活在这世上吗?
报恩不是这种报法,会出事的!
“七爷?”
外间有丫鬟喊话:“老太太请你过去说会子话。”
靖宝听了一脸的灰。
老太太明里斗不过他,暗里就想些损招折腾他,像这样大晚上的把人叫过去,在临安府是常有的事情。
“越老越不消停啊!”
她叹了口气,让阿蛮穿衣束发束胸,走出院子。
院里的阿砚见爷要出去,忙跟上,靖宝摆摆手道:“左右没几步路,你调教这小子吧。”
阿砚想着这是在自个府里,妹子又是会几下拳脚功夫,也就没再跟过去。
去孝慈院得穿过一条长廊,阿蛮提着灯笼走在前,靖宝背手走在后,空气里一丝风儿都没有,又闷又热。
“爷的澡儿算是白洗了,老太太可真会折腾人,也不怕把自己的寿给折腾没了。”阿蛮一气起来,就有些口无遮拦。
这话正是靖宝想说的,刚要夸一句“说得好”,谁知就在这时,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