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同样是自助。
因为一张铺位的事情,我和她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明明可以看着我被抓的,因为睡在铺位上的人是我,和她不再有什么关系了。可她偏偏要首先站出来。
而我明明可以保持缄默的看着她被抓,然后此事了解的。
然而我发现我很难做到这一点。
于是事情便成了这个样子。
我只有开口,只有想办法争取到机会,找出问题所在。
才可能不至于死。
其实我没有那么多信心,但我同样没有办法。
我赌万皇贵妃会帮我。
理由是除非衣服事件是她策划的,而她已经找好了替罪羊之外;便是她想要利用这件事,除掉那个对她产生威胁的元凶。
不要说我,就算是其他那个宫人开口,也许说出来的话支支吾吾,结巴个不停,但依然效果是一样的。
“奴婢其实还很好奇一件事,既然殿中此时有三位太医在。那么奴婢便问了,”我说道,“马太医刚刚是说,琏嫔娘娘已经受麝香影响有一阵子了?”
“是...”马太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被做过手脚的衣服,不仅仅只是这一件吧?”
我问道。
“那几位贵人主子可曾把近两个月来,琏嫔娘娘常穿的的衣物取来查验过呢?以及浣衣局这些天里移库存衣房中的出入文牒调一并出来呢?”
成化帝听到这里,也赞同地略微点了一下头。周太后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小息子。”琏嫔咬了咬下唇,唤道。
借着这段去取衣服的时间,我细细打量了一番那件被拆开发现麝香的衣服,接着说道。
“其实奴婢并不认为,这在衣服上动手脚的人出自浣衣局,还是那句话。一件衣服,从头到尾接触的人不知有多少。送衣服的、取衣服的,浣衣局、司饰司、尚功局...这其中牵扯到的人,少则十余人,多则二三十。有作案时间和条件的人,至少也有八九个,难道这要挨个查的么?”
我的手摩挲着那襦衣上的银丝,说道。
“当然,很多人看来都怀疑是浣衣局..那么便是浣衣局好了,就说这作案的人,针线活的确是不错的。能将衣服剪开一个口子,将麝香粉末倒进去,又缝上,还缝的如此完美。应该去做采访,而非扒窃..”
这时,那唤作小息子的内监,已和另一个内监,一人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是一件件绫罗绸缎金丝银线制成的衣服,看起来便是极好的做工和底料。
那边进出的文牒调来就比较麻烦了,要跑一趟浣衣局不说,还要耽误上好长的时间。
三位太医查验了那些衣服,九件中有四件是掺了麝香的。
“呜,此人用心之险恶,真是让人..”琏嫔的泪水又掉了下来,看得人心烦意乱。
成化帝的眉皱的更厉害了,万皇贵妃漫不经心地瞧着,而柏贤妃则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请允许奴婢过目。”
我说着,挨个仔细地瞧了每一件衣裳,希望找出其中的共同点来。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都没有什么发现。
我的感觉并不轻松。
如我所言,那人是在这个位置用剪刀一类的东西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然后将麝香塞入其中。
最后用银线严丝合缝地缝好,不留一丝痕迹。
等等..银线?!
怎么会是..银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