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板被拖回客栈时,已是奄奄一息,周老板解开他手上脚上的镣铐,又将他绑在“昌盛客栈”招牌下的那根木杆上,这才是块真正的人肉招牌。
这时已是中午时分,村子里的人都围了上来,对着半生不死的客栈老板指指点点,有的人还往他的身上吐唾沫。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余老板的恶行,在村中早已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只是诚实的庄稼人,不敢去惹他们,怕招来麻烦,今日一见他被绑在木柱上晒生尸,个个拍手称快,比过新年还高兴。
其中一个老者还念念有词地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差来早与来迟!”
周老板对伙计们说道:“厨房里柴米油盐肉菜都是现成的,不食白不食,但酒却是不可再饮了,以免中毒。咱们自己动手,吃饱了再出发,如果顺利,傍晚就可到达石岐镇,交了货,就万事大吉了!”
令狐冲是个嗜酒如命的酒仙,闻着这香飘四溢的好米酒,那有不饮之理?
他从厨房里把那大半坛酒搬了出来,说道:“昨天晚上,在下亲眼目睹那七个恶贼从这坛中倒酒出来饮,这一坛应该是没有毒的,咱们都饮一些,这就有了好脚力,走路也更快了!”
傅长明这时也酒性发作,倒了一大碗出来,说道:“在下先饮,如果无事,你们再饮也不迟!”
货栈的伙计们干的都是脚力活,下半夜被人赶着爬了十几里山路。今天一大早又是走路回来,早已筋疲力倦,都想饮些酒来解解乏,只是忌怕酒中有毒。不敢饮用。现在见傅长明饮了一大碗都无事,可就克制不住了,都过来抢着饮,一大半坛米酒,早已被饮了个精光。
周老板摇了摇头,叹道:“老夫亦想饮些,却是被你们饮了个坛底朝天,真是手快有,手慢无啊!”
令狐冲站起来说道:“周老板,厨房里还有一坛未开封条的。【92ks. 】相信也没有投毒。如果老板敢饮。在下立刻去搬过来,但万一有事,您可不要怨我啊!”
周老板说道:“老夫现在是第二个刘伶。要命不要酒,要酒不要命啊!”
傅长明这时还未过酒瘾,说道:“周老板,您是个大老板,您的命贵;在下是个打工仔,我的命贱。就让在下试酒,万一有毒,死的就是我,如果没事,您再开怀畅饮。如何?”
他说的也是实话:周老板是他们打入金土堂的唯一带路人,虽然可恶,但亦不想他现在就死去,断了这条线索,以后重新再找,那就麻烦了。
周老板感激地说道:“老夫有你和令冲冲两个在身边,是老夫的福气啊!”
这时候,令狐冲把那坛酒抱过来,刚撕开封条,傅长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坛盖,一股酒香冲天而起,把个傅长明也醺得晕乎乎。
他倒了滿满一大碗酒,就象灌牛饮水一样,“咕隆咕隆”地往喉管里倒。
过了一刻,周老板见傅长明无事,亦倒了两大碗酒出来,把另一碗递给令狐冲,说道:“令冲冲,现在老夫敬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搭救,老夫和货栈的伙计们,这时候已经在工头的威逼下,进洞挖矿石了,即使不死,也是脱掉一层皮啊!”
令狐冲忙说道:“老板不要客气,您是我令冲冲的主人,那有不救之理?以后我还要跟着您揾食呢,希望您能关照关照我和傅长明两兄弟!”
周老板拍着胸口说道:“这个请放心,有老夫的一口饭食,就不会饿着你两兄弟!”
令狐冲知道:他和傅长明都已经取得了老板的信任,要打进金土堂,只是迟早的事了。
周老板和令狐冲连续干了五六碗,才对伙计们说道:“大家把这坛酒分着饮,食饱喝足了好赶路!”
伙计们一听,都不约而同地涌上来,每人斟了一大酒,有滋有味地饮了起来。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每人饮了两大碗后,手脚便利了,浑身有劲了,赶起马车来,那个快呀!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也不过分。
傍晚时分,一行人来到了石岐镇,把货交给镇上的一间大商行,在搬货物进仓库时,令狐冲发现了两大箱沉重的东西。他趁着没人注意时,偷偷地用手掰开两块木板,把那用厚纸包着的货掏出来一看,哇!他们在贩运货物时,还在偷运烟土,他们竟昧着良心在赚黑钱。
他想道:金土堂的狗贼们,真是黑道兼无道,不铲除这颗毒瘤,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呢!
交了货,结了账,周老板带着伙计们找了一间大客栈住宿,他自己单独住一间,因为身上揣着银票,他不敢大意了。
他在隔壁要了一间小房给令狐冲和傳长明住,目的是要两个人在保护着他,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他已知道两个人的武功底子,一般的盗贼奈何不了他俩。
这样的安排,正合令狐冲的心意,他正想今天晚上行动,潜入那个仓库,把那两箱烟土偷出来,销毁了,不让他们卖出去害人。
晚饭时,周老板带着伙计们在客栈里用餐,也不饮酒,伙计们都觉得索然无味。
回到房间,令狐冲对傅长明说道:“金土堂这帮狗贼,不但贩卖货物,还偷偷地贩卖烟土呢!”
傳长明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令狐冲说道:“我把那两箱封得严严实实的货物搬进仓库时,好奇地打开来一看,原来里面装的是烟土啊!”
傅长明气愤地说道:“这帮狗贼真是丧尽天良,比冯白驹还